把大队长和他媳妇说得面红耳赤,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沈清足足说了十多分钟,胸口憋闷的郁气这才消散了大半。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好生生疼得如珠如宝的闺女,到了你们这里短短时日,就差点一命呜呼。”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还不赶紧给我放行,让我带她回大城市去治病,你们是想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怎么这么黑心肠,这么恶毒啊。”

“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

刘春莲前面被说的想去死的心都有了,后面又有些感同身受的可怜她。

她也只有一个孩子,如果……

呸呸,刘春莲用力的吐了口痰,没有如果,什么都不会有。

但是,可怜归可怜,他们为难是真为难。

沈清也是舍得下脸面,入乡随俗,撒泼耍横样样上阵。

最后夫妻两个被逼得没得办法了,主要也是陆明月给力,身体是真差,他们同意明天去公社帮忙给他们开条子。

至于有没有地方接收,那就不在他们权限管辖之内了。

沈清这才稍微满意了两分,理理衣角,把散开的发丝重新梳理一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曳着身姿,走了。

夫妻两送走了一尊大佛,齐齐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刘春莲心有余悸,“这城里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究呢?”

“哎,不提也罢。”

夫妻两摸着黑佝偻着身子回屋洗漱睡觉。

沈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回到了医院。

病房里仍旧只有陆明月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沈清也不想再折腾了,今天一整天都累的很。

迁就的在隔壁病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开给陆明月打吊水的护士逮着,让她去补费用。

床费。

沈清黑着脸去了。

黑红着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