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没动,隐匿在舞台边缘的黑暗中,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裴沅的态度很奇怪,对他格外的包容,格外的鼓励,格外的关注。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关系,甚至比谢听云这个舅舅做得还要体贴。
所以裴沅,也是因为江肆的母亲谢如舒女士才对他那么好的吗?
思考时,江肆会不自觉地捻动手指,那裴沅能知道当年的谢如舒遭遇了什么吗?
可是十三年前他才多大?
二十出头?
可如果关注一个人,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看来这一趟综艺不亏的呀。
江肆收起指尖,径直朝演播厅出口走去。
学员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江肆藏得太深,没几个人注意到他还没离开。
令人意外的是,古秦雪在台下等着他,“江肆。”她的声音也很特殊,很细,却并不尖锐,反倒有些空灵,让人想到古塔高楼的风。
江肆先听到了声音才发现她的身影,摘下了口罩的古秦雪气质骤然改变,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柔弱。
无他,只因古秦雪下半张脸上从鼻下穿过嘴唇的一道巨大的疤,粗粗看来都至少有5cm长。
疤痕的颜色不浅,甚至说是很明显,看来古秦雪并没有想要它淡化的意思。
“导演?”江肆走上前去,保持了些许距离。
古秦雪抿着嘴打量江肆,淡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那种感觉又来了,江肆在心里想着,这和许桃初次看他时的眼神那么像。
若要说有所不同,或许是许桃是透过他寻找到了别人的影子而眷恋,古秦雪则是在浓浓的悲伤中透出了怀念。
古秦雪也认识谢如舒?
江肆不由得好奇这位谢如舒女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事业有成,朋友亦多,为何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良久,古秦雪才平复了心情,只轻声道:“你和她真像。”
“您是说我的母亲吗?”江肆直视着她,“血脉相连,面貌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