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侧目看向他,她只是随口说了调整,他竟然能解读的这么详细,不错啊。
“你叫什么名字?”安笙问道。
他对着安笙腼腆一笑:“在下张俊风。”
安笙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刑具沉思起来。
“阿文叔!阿文叔!”就在通知他们准备一上山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安笙拨开人群朝那走去:“发生了何事?”
“姑娘,阿文叔他、他、他没了!”那男子抱着地上的男子痛哭出声。
“怎么回事?”张俊风蹙眉问道,“他刚才看着勉强还好啊。”
“刚才坐到此处休息,阿文叔跟我说太乏了,想要睡一会,可是我刚才喊他,怎么也喊不醒,我以为是他睡太沉,可我鬼使神差地探了探他的鼻息,他已经……”
“明明约好我带他回家,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儿……他天天跟我念叨想他的女儿,就算咬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回去看到他的女儿的,可如今都没有看到呢,他还没有看到他的女儿,他怎么就没了!”
“阿文叔,你醒醒,我们回家了阿文叔,彩儿还在等你回家呢阿文叔,你醒醒啊……”
众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一股沉重的忧愁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部分关押久的人,早就看了许多被虐杀的场面,多多少少心都不自觉麻木了,但此时却与以往不同,明明所有人都获救了,明明再坚持一会就可以回家了,可却有人在最后没了,这其中不可言说但能意会的心绪……
众人沉寂良久,安笙轻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先把难过收起来吧,阿文叔虽然永远睡着了,但他的愿望终归还是回家,接下来的路得拜托你了,你得坚强。”
青年男子呜咽声戛然而止,他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姑娘说的对,我得带阿文叔回家,阿文叔还想看看他的女儿的,我说过要带他回家的,我得坚强,阿文叔还要靠着我呢……”
说着说着,青年男子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他抬头抬眼看着安笙:“我无父无母,阿文叔说了回去就收我为义子,但还没回家他就没了,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要做我的父亲,他却……若不是阿文叔一直鼓励我,我早就寻死了,他对我来说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