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马衷消失后,“二十五皇弟”司马炽继位。羊献容作为前“前皇后”,现“皇嫂”,她的存在显得尤为尴尬。
羊献容与司马衷五年未见,这五年来,羊献容每时每刻都过得很累——心累。这次,在黄河岸边,羊献容与司马衷刚刚相见,寥寥数语后,司马衷却盍然崩逝了。
抱着自己怀里的司马衷尸体,羊献容数年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羊献容凄厉的哀嚎,在那个阴霾的早晨,随着寒凉的秋风,传遍了刘曜北撤凯旋的大军。
在刘曜的大军之中,押解着上千名晋朝的大臣、皇亲国戚,当然还有头戴一顶七八成新、褐色翻羊皮破毡帽的皇帝司马炽本人。
不知被匈奴人押解着踉踉跄跄北去的司马炽,心中是否也会发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刘曜放过羊献容,其原因并非完全是孝怀皇帝刘禅的建议。虽然刘禅来历颇为神秘,但刘曜更相信自己手中的五色神剑。
五色神剑,四种光芒。
神剑在手,刘曜自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子”。
洛阳城被攻破,司马炽成为了阶下囚。如今,“前皇帝”司马衷也死在自己的剑下。
大晋朝的“根”已经断了。既然“根”断了,羊献容这朵“无根之花”,再也翻不起大浪,成了明日黄花。
刘禅见羊献容哭得凄凄惨惨戚戚,一如梨花带雨,便劝解道:
“你这女娃儿,长得好巴适,哭啥子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刘禅不劝还好,这一劝反而让羊献容更伤心了。
羊献容心如死灰,也顾不得刘禅是人是鬼,更不顾及形象,只是嚎啕大哭道:
“你一个外人,和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当然不知我和他是日久生情了!”
刘禅听后,摇头笑道:
“我儿骗嘛,我和司马衷还真不是莫来头①。记得有一日,我和武帝司马炎在摆龙门阵儿,司马衷就在跟前儿。那时的司马衷就是一个小闷墩儿瓜娃子,瓜兮兮嘞。”
【注①:我儿骗,骗你我就是你儿子;莫来头,没关系。为蜀汉方言。】
羊献容闻听此言,忍不住了一眼刘禅。
羊献容从未见过刘禅,更谈不上对刘禅有什么印象。刚刚羊献容从军帐内被放了出来,满眼都是司马衷,根本没注意到刘禅这个人。
现在,刘曜大军已经渐走渐远,只剩下“一尸两命”——司马衷的尸体,以及刘禅、羊献容的性命。
羊献容听刘禅说自己与司马衷的老爹司马炎认识,不禁有了托孤之意。
“敢问先生真的与大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