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这次来香港,除了见见亲人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是谁想去暗杀杨树林,如果有机会还要还血十字一个人情。
傍晚,倚着渡轮的栏杆,看着维多利亚港里的片片船帆,以及岸上已经纷纷亮起的霓虹灯,天上飘下牛毛细雨,将岸上的霓虹变得朦胧而神秘,杨易陷入了沉思。
是那个SSR西德组织么?不太像,因为如果他们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而且他们杀掉杨树林也没有啥作用,顶多是再多一些仇恨。更主要的是,以杨易对SSR的了解,这个组织是一个骄傲的组织,他们要干,就直接找上自己了。敌人是SSR唯一的可能,就是SSR的目标是杨树林,但是目的却是引出自己!
杨易摇了摇头,不是SSR,以他们的能力,不会派出那么菜的杀手!
最好的情况是香港本地的敌对势力,因为杨树林的生意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想杀人。这就好办了,找出这个势力,干掉他!
杨易想到了不知所踪的婆婆和平武男,想到了决意去探寻什么是中国人的考尔比,想到了为他而死的幽灵和蝙蝠,想到了喊他妈妈的缇达,眼前更是晃过了那个村子小院子里面横七竖八脑浆崩裂的尸体......他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好像比他上辈子几十年经历的还要紧张,还要惊心动魄。
杨易不由地吟诵起宋朝黄庭坚的名句,“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雁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江湖夜雨十年灯啊!”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站在杨易旁边的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突然接着念出了这首诗的下面两句。
“小哥,年纪轻轻的,何来那么多的忧愁啊?”中年人笑着问道。
“大叔,我只是思念亲人了。”杨易笑着回答。
“啊,是啊,君问归期未有期,香江夜雨涨维港。我也刚刚送完友人,下一次却不知道何时能够相见了。”中年人笑着改了改古诗的名句。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香江夜雨时。大叔,你送的是一位红颜知己么?”杨易问。
“呵呵,小哥真会打趣,不过你真让你说着了,是啊,一位红颜知己。”
“哈哈,大叔,现在交通便利,天南海北的,一张机票的事情,不比古代,你们肯定会很快再次相见的。”杨易安慰大叔。
“小哥,多谢。有些人,还是留在记忆中更好。”中年人笑着弹了弹身上的雨水。
很快,杨易跟这个清瘦的中年人熟悉起来。他叫樊宇,祖籍河南南阳,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小职员。杨易跟他闲聊,发现他古文的底子异常深厚,对中国的历史非常的熟悉,典故野史信手拈来。
杨易发现他穿着旧西服,衬衫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但是仍然非常的整洁。他的经济条件一定很一般。后来了解到,他因为家庭原因,在家乡被打为走资派。不过他家学渊博,学贯中西,实在是杨易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除了那个疯疯癫癫的猪倌之外又一个奇才。杨易不禁起了招徕之心。
船到了湾仔码头,杨易盛情邀请樊宇一起吃个便饭。樊宇也不矫情,他也很喜欢这个少年,虽说是个水手,但是见识广博,谈吐不俗。
杨易拉着樊宇走进了一个豪华酒楼,要了个卡座,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条鱼,三瓶酒,又热烈的聊了起来。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他们喝光了三瓶白酒。樊宇知道自己海量,却发现这个大耳兄弟酒量好像深不可测,比自己喝得一点也不少,脸色却完全没有变化,一斤多的52度白酒下肚,就好像喝了点果汁一样,难道海员都那么能喝么?
樊宇暗暗发愁,这酒楼看起来不便宜,高级酒楼也没有个明码标价的菜单,这一顿估计得吃掉他大半个月的俸禄。
这时,他们隔壁的大桌来了4个西装男,也点了酒,热烈地说说笑笑。听他们对话,杨易知道他们是日本人。这是三个日本人请他们新来的课长吃饭,那个课长姓宫内,看起来有点来头。
喝了点酒,日本人的谈话开始放肆起来,都往下三路招呼。他们估计是欺负没有人听得懂日语,讲话的声音不小。
杨易原来也不以为意,男人嘛,喝酒聊天大都是这个主题。但是当一个女服务员走过,其中一个小日子“啪”地拍了一下那个服务员的屁股,又开心地淫笑起来,杨易不由怒了。那个服务员快步逃开了,不敢跟他们计较。樊宇也看到了,他拍了拍杨易的手,示意制怒。杨易想了想,算了,他现在啥身份证件都没有,也不想惹事。
日本人也点了一条清蒸鲈鱼,端盘子的小姑娘只有十七八岁,长得很是可爱,杨易不由得留了心眼。
果然,正当小姑娘准备给他们上菜的时候,那个小日子竟然将手伸进了小姑娘的裙里面,狠狠地掐了她的屁股一下。小姑娘惊叫一声,手中的盘子哗啦一下滑落到了桌上,摔了个粉碎。鱼汤飞溅,那整条鱼正好掉进了宫内的怀里,将他的西服弄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