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阴沉无比,眸子里满是对姜南秋的担忧。
一个半时辰前,他架着马从京郊赶回了镇国公府。他才进府门,便从容嬷嬷的嘴里知晓了姜南秋因为身子不适而留在了龙安寺未曾回府。景安之是一刻都未曾迟疑,便纵马奔向了龙安寺。谁曾想到会遇到贪淫无度的六皇子。
在抱着姜南秋走向秋阑阁的路上,景安之的心头用过千头万绪,最后在触及到怀中人惨白颓败的面容后,这千头万绪化为了深深的歉疚。
是他来晚了。
景安之踢开了秋阑阁的屋门,小心翼翼地将姜南秋放在了镶云石床榻之上。
不一时,府医便赶来了秋阑阁,仔细地为姜南秋诊了脉。
内寝里一片寂静。
躺在床榻上的姜南秋闭上了眼睛,她微微蹙着眉头,素白的脸蛋上布满了劫后余生的孤弱。
景那之不亭地在床榻旁来回踱步,那双眸子紧紧地攥住了姜南秋不放。
府医被他的视线盯着如芒在背。好不容易诊完脉,立时起身对景安之道,“夫人受了惊吓,心神有些不宁。需开一剂安神药稳一稳神思才是。至于脖颈处的伤痕,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这话一出,景安之才稍微放下了些心。
景安之让丫鬟们好生将府医送出了秋阑阁。没过一会儿,容嬷嬷便端着熬好的安神药走进了正屋。此时,姜南秋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也许是经历了一场惊吓与伤神的缘故,她身心十分疲惫,躺上了暖意融融的被衾后,立时沉睡过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景安之并未起疑。他只是屏退了容嬷嬷,缓缓走到床榻旁,注视着姜南秋安静祥和的睡颜,心里瘫软成了一池春水。
“秋儿。”景安之柔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