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恶魔，可能就是老板干掉的某个恶魔，将对方的头颅留下来当战利品。

温言看着亡魂战马的新皮肤，伸手摸了摸战马的脸颊和脖子。

“好马儿，来的好啊。”

战马张开嘴巴，从嘴里吐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卷轴，嘶鸣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温言听不太懂，但大概能理解一点意思，再一个，打开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他认识的人里，只有高斯能做到。

上面大量的魔法符号和纹路，里面还空了一些地方，以艺术的字体，写着一些注释。

意思是这个卷轴，可以召唤一个魔鬼掮客，高斯之前采购东西，就是通过这个魔鬼掮客，温言要是从炼狱里找不到回去的路，联系这个家伙，这家伙对炼狱熟悉得很，肯定有办法。

要是那魔鬼掮客不乐意，那就直接打死了拉倒，反正肯定没冤枉。

至于其他的东西，不用温言管。

温言看了看卷轴，先收起来，高斯也是有心了，知道炼狱比较麻烦。

“好马儿，干得不错。”继续夸了夸战马，战马便扇动着翅膀，准备起飞。

温言眼睛一亮，翻身上马，让战马试试，看能不能飞起来。

战马的双翅上，幽蓝色的力量浮动，随着一边扇动，一边狂奔，便化作一道长长的光晕尾巴，冲上天际。

飞起来之后，温言还没来得及感受起飞的感觉，率先看到的便是无边无际的亡灵海，而他心中指引的方向，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有导航方向，没距离显示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让亡魂战马飞到最高，温言举目远眺，没有云雾水汽，没有阻碍，但是他能看到最远的距离，也依然没看到这片亡灵海的极限在哪。

甚至都没看到类似蓝星地表的曲率，要么这里是平的，要么这里比蓝星还要大，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温言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他能扛得住，骑着战马，连续狂奔好几天，他都没事，但露西百分百扛不住。

思来想去，还是先试试稳妥点的办法。

重新落在地上，温言琢磨着该怎么找人来帮忙，高斯推荐的，别的不谈，办事的能力肯定是有。

但考虑到高斯说，对方不乐意就打死，剔除掉高斯对魔鬼的态度的因素，这个魔鬼掮客，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鸟。

也对，都魔鬼了，都掮客了，怎么可能还是好鸟。

好鸟也不可能同时有这俩身份，却还能活着。

必要的准备还是要有的。

温言翻了翻包，翻出来一枚二十八面的印章，这是当初的战利品，批阅印象。

特效是持有印章的人，可以拥有十四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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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个负面buff，是有仇恨值较低的身份时，就必然会有一些身份，仇恨值较高，这个很难控制。

因为实验的次数太少，现有结果，不足以彻底确定其机制。

拿出批阅印章之后，温言看到了亡魂战马，想了想，他伸手摸索着印章上空着的一面，试着给自己加个身份。

现在最适合他的身份，应该是死亡骑士吧？

那召唤魔鬼就挺合适，认识痛苦魔王也很合适，反正最好不要以现在的身份直接接触那个魔鬼掮客。

随着他手指头的摩挲，印章表面，渐渐阴刻出一些痕迹。

等到阴刻的痕迹，逐渐清晰一些了，温言在自己手上试了试，看看是什么字。

看到那几个字，温言整个人都是懵的。

汉使之印。

他想要cos一个死亡骑士，但是仅凭皮肤有些难，他需要一个真真实实的身份，至少是能被规则承认的身份。

这样的话，用来召唤亡灵的方式，对他无用，但是只要他换上一个死亡骑士的身份，应该就可能得到仪式的认可。

毕竟，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太高规格的东西，是需要一个引子和一条路。

问题是，这汉使之印是什么意思？

他在炼狱里，也算出使吗？

而且，汉使的印上，应该也不是这四个字吧？

不等温言想明白，这个东西出现的瞬间，他身上开始浮现出一些死气，一些杀气。

感受到这个气息，亡魂战马最是兴奋，它直接一头扎进了亡灵海里。

它刚才被召唤过来的时候，已经沉入在亡灵海深处了，它被最符合它附身的实体东西吸引过去时，就是现在这匹骸骨战马的遗骸。

当然，那时候这幅骸骨不全，亡魂战马自己找东西补全的，那时候就在骸骨旁边，见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现在感受到温言的气息，似乎跟那些东西的气息很像，它就赶紧去找一找。

十几分钟之后，亡魂战马背着一副残破的铠甲，叼着一副面具冲了回来。

铠甲像是金属材质，但没有锈迹，破破烂烂，披风都只有一尺长了。

而面具也一样，看起来像金属，摸起来像骨头，质地很轻盈，而且样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狰狞，而是沉稳平静，像是一个眉目低垂，在沉思的人。

提示没有反应，这东西的力量可能已经耗尽，可能就是亡魂战马这套皮肤曾经的主人。

温言将面具靠近脸庞，他身上溢出的死气立刻吸引着面具，扣在他的脸上，这个时候，再看东西的时候，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黑白之中，唯一显眼的东西，就是一个个灵魂。

亡魂战马的本体，博恩的灵魂之火，露西的灵魂……

向着远处望去，看到的唯一色彩，也依然只有那些亡灵的灵魂之火。

“好马儿，干得漂亮。”

博恩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见怪不怪，老板似乎很喜欢伪装身份，之前伪装温彻斯特家族的人，现在召唤出他的坐骑之后，似乎又想伪装成个亡灵骑士玩玩。

不愧是老板，有心情，也有心思去玩，他这种普通的亡灵，就从来不会想到这些。

换了身皮肤，温言看了看批阅印章，想看看对应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什么，就是他自己的身份，没什么特别的，他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他让露西收起了小镇大船，他站在亡灵海上，利用卷轴，开始联系高斯说的那位魔鬼掮客。

这要是不行，那他就只能骑着战马莽出去了。

卷轴上，一丝丝黑烟冒出来，渐渐化出一张胖胖的小脸，那脸还没完全凝聚成型，略有些谄媚的声音便率先冒了出来。

“尊敬的魔王大人，您最忠实的仆从，魔鬼掮客，遵从您的召唤而来。”

当魔鬼掮客的黑烟头颅凝结出来，看清前方一切的瞬间，他就傻眼了。

不是痛苦魔王找他，而是一个亡灵骑士。

不对，这里是亡灵海！

这气势，还有这坐骑，还有那颗恶魔头骨……

等等，高等亡灵！

这是死亡骑士！

再看看召唤他的东西，是一份卷轴，上面还有痛苦魔王的印记，这是痛苦魔王介绍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