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关注所有可疑目标,他们有任何动静,都必须关注到。
相关人员,全部待命,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三号线,有动静了,有吊车过去了,可能要转移什么东西。”
“七号线,有人刚打出去一个电话,有人开车离开。”
“九号目标,堂口关闭了。”
总部长静静地看着,让人持续关注着。
为了一个二进宫,可能知道不少事情的老油子,当然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一方面,是判断那二进宫可能的确知道什么重要情报。
另一方面,这也是在打草惊蛇,做一次试探。
今天抓了那么多人,审出来的事情,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他们现在还不太确定。
而抓了那么多人,除了所谓的道上,烈阳部需要关注的地方,的确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但是让温言去见了一下二进宫,又把二进宫放出来了,立马就有效果。
一些最多只是在排查范围里的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藏在暗地里的人,也坐不住了。
总部长沉着脸,看着这里的反应。
确定了另外一件事,反应如此之快,那就说明,烈阳部内部,的确还有内鬼,而且肯定不是最基层的外勤或者内勤。
最基层的外勤或者内勤,可能并不清楚温言出现,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温言具体的权限,具体的身份实力地位。
只有有一定权限,或者是真正接触过相关案子,知道一些案子内情,对温言有了解的人,才会对温言去见一个普通的案犯,有这么大反应。
无论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敢去赌,温言是不是闲的没事,纯粹去走个过场。
一个非常简单的操作,就已经打开了局面,搅混了水,惊了蛇。
总部长暗叹,这就是标准的蔡黑子式的操作。
说不好吧,所有程序该有的都有,说好吧,又感觉怪怪的,让人觉得有点歪,最后结果,又的确远超预期的好用。
待命的烈阳部成员,开始了行动。
第一步,便冲进了一个郊外的小农庄里,将里面的人抓了。
给二进宫打电话,告诉二进宫的老婆孩子被带走保护的那位,就在这里。
一个电话,他就暴露了。
人被带走,在这里游玩的二进宫的家人,也被找了个理由带走保护了起来。
又多了一条线,这个农庄的主人,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而另一边,二进宫还坐在小店门口,遥望着远处发呆,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但他清楚,只要上面对他失去了信任,不,不用彻底失去,只要开始有一点怀疑,他就离死不远了。
因为他知道的有点多,但是却还没有到特别多的地步。
他没有选择了,他知道烈阳部,跟那些兄弟不一样,所以他能做很多那些兄弟不能做的事情。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就看到侧面的山坡上,山地忽然裂开,温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二进宫那点不确定,便消散了大半。
一直以来的一个观念,开始涌上心头,他们这些人,能混着,还混得不错,那是没碰到什么禁忌,铁拳没落在他们身上,或者没工夫理会他们。
只要越了线,犯了一次事,那么秋后算总账就是传统,他上面的那些所谓大佬,只要有这种时候,一样会被重拳出击。
温言走出了荒坟,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商店门口的二进宫。
二进宫早没了俩小时之间的轻松感,整个人都是一副颓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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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言走到跟前,还没说话呢,小商店的店主,就走了出来,把电话递给二进宫。
“你电话,找你的。”
二进宫听着电话,在电话里听到了他儿子的声音。
他儿子有些慌,还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现在被带进了局子里,听说是要协助调查。
二进宫一听是从农庄里带出来的,农庄都被端了,还有枪兵在场,二进宫就彻底放下了心,他安慰了儿子几句,告诉他们没事,跟他们无关的事,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行了。
挂了电话,二进宫将手机还给店主,跟着温言来到远一点的地方。
他在身上摸了摸,一旁的温言就递给他一包烟。
“抽我的吧。”
二进宫点了根烟,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他现在是彻底放弃挣扎了。
“我其实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我猜,肯定是跟普通的案子没关系。”
“恩,普通的案子,不是我能插手的。”
“你们刚才抓的那个,道上的人称六爷,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混。
后来就跟着干工程,干土方,干拆迁什么的。
六爷吃肉,我们也是能跟着喝汤,也不用再像早二三十年前的时候当混子。
有钱了,那就是在干正事了。
我年轻的时候,胆子大,跟大货车几次,就敢上手直接开了。
那时候二半夜的,也没人管,司机累了一天,就让我来开。
后来我就因为这个,加上头脑灵活,被六爷看上。
这些年帮着运送过不少次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按照规矩,我只拿钱,不问是什么。
六爷亲自交代的事情,就三次。
第一次,是给运送了一口被铁链束缚死的石棺。
路上那石棺还在动,里面的东西差点冲出来。
第二次,是送一个死人。
那老头已经死了,我给他带到了东北。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第二天,我见到了那老头,活得好好的,看起来还年轻了一些。
第三次,就是这次。
六爷让我进这个号子,找到那个叫罗铭的家伙。
然后从他嘴里套出来点消息。
那家伙之前在大街上持刀伤人,被关进了这里。
据我所知,是专门进来避难的。
外面的人,不敢在这里动手。”
“让你问什么消息?”温言一边录音,一边问。
“问他东西在哪,具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这个只是搭子,能问出来了最好。
主要是让我问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之前去天府郡,消失过几天,那几天去哪了,怎么去的。”
“那你问出来了吗?”温言继续问。
“东西是肯定没问出来,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问。
倒是另外一件事,套出来点,那家伙之前去天府郡,消失了几天。
说是掉到了什么世外桃源,那里的人,都姓蒙。
很多人都对他挺好奇的,那里还有一种熊猫配色的怪兽。
他见到了那怪兽,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了。
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还没套出来,他也不说。
他这人有一点不好,爱说梦话,我顺着他的梦话走,反而能套出来点消息。”
温言眼神微微一凝,天府郡,姓蒙,熊猫配色,这不是梦貘吗。
有人在找梦貘一族的栖息地?
“还有别的吗?不着急,慢慢说,顺便说说前面两件事,表述具体点,比如什么样子,人是什么长相。”
“那石棺吗,看起来像是明器,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那种,土腥味挺重的,我以前从土夫子手里见过类似的。
上面的花纹像是云,还有些我不认识的符号。
哦,里面应该还有一层棺材。”
“那老人呢?”
“那老人,长得倒是挺有特色的,有个倒三角眼,头发有点秃。
死的那天,我专门试过了,他是没有呼吸的。
第二天见到的时候,他的眼神有点吓人,身上的阴气比土夫子还要重。
我听到六爷叫他三哥。
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六爷有什么哥。
我其实后来悄悄问过其他道上的兄弟,六爷无父无母无兄弟。
早年能混起来,纯粹就是因为敢打敢拼,还敢跑到北边去捣腾东西。
那时候被那边的人拿枪顶在脑袋上,都没退后,喝翻了几个人之后,才打开了局面。”
二进宫回忆着倒三角眼的样子,给温言表述了一下。
只是表述着表述着,温言的面色便微微一变。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环境,开始出现了变化。
远处的山,仿佛开始变得模糊,向远处望去的时候,一切都在模糊。
而眼前的二进宫,都开始模糊,仿佛要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温言面色微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二进宫的衣领。
但是下一刻,就见二进宫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面前。
而他也开始感觉到周围的声音消散,他身上自带的特性,也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他离得太近了,也跟着坠入其中。
周围的声音消散,一切又从模糊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周围化作了一条看起来很有年代气息的街道,墙壁上还有特色鲜明的标语。
温言抓着二进宫,看着周围的一切,轻吸一口气。
不知道这是领域还是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