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啊,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正好去泡个澡,蒸个桑拿放松一下。
这算是任务,经费自然是部里报销的。
你直接去就行。”
风遥说着,就拿手机给温言发了个二维码。
还有一个一寸照和姓名,告诉温言要找的人是谁。
温言想了想,也行,自从来南武郡,他都很久很久没去过洗浴中心了,正好听说过洗浴方面最好的地方,就在奉天,那就去试试呗。
借道冥途,来到奉天,这才下午。
他来到那洗浴中心,在前台展示了二维码之后,前台就给了手牌和房卡,这下温言才知道,难怪说洗浴看奉天,太离谱了,简直跟酒店一样。
到了地方,温言还想查一查这个人的,但想到风遥那鬼样子,还给了票,让他来放松,那八成就不需要派人抓捕。
他穿着拖鞋,晃晃悠悠的进入里面,路过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今天展示出来的工牌,里面就有他要找的那个师傅。
他路过的时候,专门瞅了一眼,那师傅正在给客人搓澡呢。
如此近的距离,他没感受到什么阴邪之气,就感觉这师傅多少有点武道底子在身上,搓澡的时候,看起来挺专业。
温言也不着急,先在这师傅这排了个队,再去冲水,泡了个澡。
他已经好久没泡过澡了,那种全身都放松下来的感觉,实在是舒坦。
过了没多久,听到外面喊他的手牌号,他才走出来,跟一块猪肉一样,躺在搓澡的床上。
“老弟,要怎么搓?用毛巾呢还是搓澡巾?你这身上有点油啊,来点搓泥宝不?”
“来吧,搓澡巾,使点劲。”
“好嘞,你躺好喽,不够劲你跟我说啊。”
温言闭上眼睛,躺在那里,看起来非常放松。
那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搓澡师傅,上手抓住温言手臂的一瞬间,眼神就微微一变。
刚才还只是觉得温言身材好,人看起来是精瘦类型的,可是一上手,他就彻底确认,温言是个武者,而且实力还不弱。
他面色不变,按部就班的搓澡。
“老弟,你这皴有点多啊,皮肤还水嫩嫩的,今天刚到的外地人吧。”
“哟,这还能看出来啊?”
“现在外地人来奉天,都爱跟你一样,住店加洗澡,还有自助餐,可能比外面住酒店还便宜,还舒坦,可不都爱来嘛。”
搓澡师傅一边搓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
搓到左手的时候,看到温言左手中指的黑色指甲,眼神微微一颤,手都差点抖起来,搓澡的时候,都绕开了那根手指。
等到搓完澡,敲完背,看这温言离去,搓澡师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到温言洗完,穿上大裤衩,去后面吃水果喝茶的时候,搓澡师傅就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时间,他就先让其他师傅上,他自己追到了喝茶休息的地方,端着一盘小果盘,来到温言旁边。
“老弟,来,吃点水果补补水分。”
“谢了。”温言有些意外,他还没去主动跟这个搓澡师傅联系,对方却先来找他了。
“老弟啊,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老弟是在哪习武的?”
“扶余山。”
“……”搓澡师傅肚子里酝酿了半晌的话,硬是没法再说下去了。
让他怎么说?
扶余山算什么破地方,老弟你天赋异禀,不如跟我来习武?
扯什么犊子呢,三山五岳的人,已经是没法挖了。
尤其是扶余山现在还真就是武者出名。
温言喝着茶,笑了起来。
“我看老哥也是有习武之人,看老哥的手法,应该也是有点医术在身的,怎么在这当搓澡工啊?”
“找传人呗。”搓澡师傅叹了口气。
“呃……”
“我传承的功夫本身,其实不差的,只是我天赋一般,练的不入流而已。
想找个传人,还得摸骨。
我要是大街上,随便找人摸骨,那会被当成变态。
要是随便给小孩摸骨,还有可能被当成人贩子给活活打死。
最后能找到最合适的地方,也就是来澡堂子给人搓澡了。
顺带着摸骨,也不着痕迹,旁人也只会觉得搓的认真。
隔三月换个地方,总比我在大街上碰运气好多了。
本来今天看老弟骨相惊人,骨骼硬度韧性极佳,天生就该来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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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想到老弟是扶余山高足,倒是我唐突了。”
听到这,温言就明白为什么风遥让他来了,真就是纯粹让他放松一下。
烈阳部里肯定是有这个人的备案的。
说不定一个电话,就能让这人自己去烈阳部配合调查。
“扶余山温言,不知老哥怎么称呼?”
“麻衣派陈滔。”
自报家门之后,温言就有点印象了,四师叔祖之前告诉他,这些相面的知识点,很多都是麻衣派传下来的。
这不是个门派,而是个派别,讲究跟一般的山门是不一样的。
他们没有山门,弟子游历天下,居无定所。
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麻衣派的弟子,有一门最大的功课,就是给自己选衣钵传人。
结合自身的诸多特点,给自己选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传人,那就得游历四方,积攒功德。
当然,这是场面话,实际上就是找传人太难了,就得四处做好事,有了名气,你碰到个小孩,乐呵呵的说一句,来伯伯给你摸个骨,人家家长才会觉得你是纯好心,而不是把你当成变态打死。
现在让陈滔找到了另外的方式,来洗浴中心当搓澡工,无论大人小孩,趁机摸骨,验验资质,都会没什么问题。
他手劲大一点,客人可能还会觉得这师傅手上有劲,干活不糊弄。
“老哥麻衣派的,怎么选传人,还得摸骨?”
“传统啊,行走江湖,可不得会点防身术,指望着嘴皮子闯天下,万一遇到不讲理的怎么办?
我就是练武的天赋太差了,就想找个练武天赋好点的徒弟。
以前倒是找到过一个勉强合适的,可惜,人家压根没兴趣。”
温言想到烈阳部抓到的那个人。
“是那个帮你在网上相面找传人的那个?”
“咦,你知道这个?”陈滔面色微变:“你烈阳部的?”
“不是。”温言心里大概有谱了,现在他知道是谁在说谎话了,那个相机app的老板,狗东西肯定是瞎胡扯了。
陈滔要那些人脸数据有个屁用啊,人家只是想找传人而已。
温言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才刚说到那老板说人脸数据都是卖给他的,陈滔就气的拍大腿。
“放屁,我要那些人脸数据有个屁用。
我只是一把年纪了,还得留出来十几年时间教徒弟。
实在是等不起了,就琢磨着把武道和相术分开传算了。
之前找到那个,人家对这些实在不感兴趣,才帮我找徒弟。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找出来的弟子,肯定是对相术感兴趣,又契合的人。
我只想找到这个一个人而已,找到了到时候也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愿。
我这一派,强迫是强迫不来任何东西的。”
陈滔气的不行,吹胡子瞪眼的。
“我就知道,那狗东西老板不老实,真是欠挂路灯。”温言长叹一声,立刻给风遥发了个消息,让那边问清楚,再查一查。
然后,风遥立刻给他回了信息。
说在那老板的媳妇手里,查到了虚拟币,稍稍一诈,对方就交代了。
是这狗老板一鱼两吃,搞出来一个活动,本身是不需要越过监管的,只是帮忙借助app的用户群数量庞大,试着筛选出适合接受相术传承的备选弟子而已。
喜欢这个活动的人,本身就正好是目标人群,虽然会有点风险,但又不是大规模滥用用户数据,或者直接贩卖用户数据,风险不大,顺水人情的事情。
但这狗老板,又顺手把用户数据给卖了,因为这app把投资人的钱烧的差不多了,好看的纸面数据都烧不出来,他都准备找人接盘跑路。
卖数据的一大笔钱,对方是用虚拟币结的账,正好最近又是虚拟币的上涨期,他没忍住。
温言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问了句。
“你们早查出来了?”
“没有,刚查到这些不到半个小时。”
“那你是早知道,这大批量买用户数据的事,跟这边这个陈滔没关系?”
“不确定,但推测,应该跟他没关系,因为他拿不出这么多钱,他给人相面,人家也不可能给算这么多钱。”
“你最好别当着人家的面瞎说大实话。”
“你们单位的那位叶大姐,还有相片阿飘的事,你问他,他应该知道怎么解决。”
“好。”
温言收起手机,先跟陈滔确定了一下烈阳部查到的结果,然后就继续说起,这一系列事情后面引起的结果。
温言说完,陈滔都是一愣一愣的,他都没想到,后面会引发了这么多事情。
“所以,现在我是想请教一下老哥,这事能解决吗?
除了直接将那个阿飘打的魂飞魄散之外的方法。
我知道,东北这边的规矩,遇到贸然向普通人讨封的妖类,直接打死。
但我看了,这事非那阿飘自愿,也不是有什么恶意。
就这么直接把那阿飘打杀了,实在是不好,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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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捋一捋……”陈滔揉着脑袋,重新捋了捋温言说的事情。
但怎么看,这一系列过程,也的确是正好契合了讨封的核心程序。
结果也差不多,都是完成了一次巨大的改变,然后让别人付出代价。
而一切的起源,就是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徒弟,就想着把武道和相术分开传给俩徒弟算了。
然后他之前找到那个资质勉强合适,但是人家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备选弟子,就帮他联系上了一个相机app的老板,借助现代科技来筛选合适的备选徒弟。
后面就机缘巧合,引发了一系列事情。
陈滔捋清楚了这些之后,神色怪异,自己掐着指头,在那神神叨叨的算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