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咱们跑了多远啊!康大爷,报个数。”
“后生啊!从那个土梁,到这边儿的这个小沟,平时走路要半个小时呢!”
“咱们跑了多久?”
“十分钟总是有的。”
林里目测了一下,怎么也得两千米。按照4分25秒一千米的及格线来算,林里这个两千米其实跑的超时了。
“康大爷,刚才那人谁啊!很厉害吗?”
“估计是村里马瘸子的弟弟,这老小子别看岁数不小,但身体好的很。往年看地的人就是他。”
“你们认识?”
“在这一片儿活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人不少,不认识聊两句也能找到几个认识的人。”
“你刚才跑那么快是怕被人家抓了丢人吧!”
“哎呀!被抓了现行总是不好的嘛!能跑谁会被抓啊!来,把向日葵分一下,大家闲着没事儿吃两颗解解馋。”
康大爷手里的小盘子已经被撕成了三份儿,林里接过一份后,用手把向日葵籽粒上面的一个个花骨朵用力一扒拉,唰拉拉一片片的往下掉。等把外面这一层扒拉干净之后,从侧面撕开的裂口处,拽下一粒葵花籽放到前门牙的位置一磕,皮有点儿软,不过里面的籽儿已经发硬,吃起来水分不多,但依旧甜丝丝的。
“过上半个月这就能收获了。到时候晒干了放到锅里一炒,那个味儿哦!”
康大爷吃的很快,显然是个嗑瓜子有瘾的家伙。林里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家伙 今天来这边儿是打着去闺女家看收秋的名目,为的是不是就是回来路上的这些向日葵。
“康大爷,您这日子过的不错啊!前门牙嗑瓜子磕的竟然都有缺口了。”
小主,
向日葵是油料作物,要不就是当零食来吃,除非家里条件好,要不然田地里头一般不种这玩意儿。
“哼哼!那可不怎么滴。想当年村里唱大戏,我奶奶搬个小板凳儿带着我,板凳上面挂着一个小布袋子,一晚上三斤瓜子,我俩包圆儿了。”
听康大爷这么一说,林里小时候好像还真的见识过这样 的老人。无论是板凳儿上头绑着装满炒瓜子布袋子的老太太,还是鸡蛋大的烟锅一锅一锅抽的老头儿,都是童年唱戏时候最常见的场景。
“现在咱们村里还唱戏吗?”
“唱啊!大前年的时候还唱来着。不过以前的老曲目不让演了,都是一些新出来的戏曲,听不大懂。而且前几年收成不行,嗑瓜子都少了,看戏的时候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呸呸,这新瓜子,怎么还磕出来个臭虫。”
康大爷吐了几口唾沫出来,又扒拉着向日葵盘子从里面找出来一条白嫩的虫子,丢到地上后踩两脚还犹不解恨的搓了搓。
“康大爷是吃到半条虫了吗?”
“呸!这孙子生了好几窝小的,我吃了它半窝。”
呕~~
林里几人被弄的一个激灵,差点儿没吐出来。
“行了,留着回去后磕吧!别一会儿天黑了掉沟里去。”
几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夜色还不深的时候来到了康大爷的窝棚,把东西放下后急忙骑上自行车朝基地跑去,总是要先去报个到的。
“哈哈哈,还是我这个好吧!能照明。”
“大口袋你小子骑的慢点儿,我屁股都要被颠散了。”
“颠散的难道不是蛋吗?你个散蛋。哈哈哈~~”
“散蛋,蛋散,张俊你小子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骑的慢了车灯不亮啊!就那点儿光亮照不到路面。你以为我愿意骑这么快吗?这烂路,我心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