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奶奶,不能进去,医生正在做手术呢!咱们不能打扰人家。”
还好林里和成虎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要不然还真错过了拦截老两口的机会。
而且别看老两口儿岁数不小,身材又因为常年劳作变的有些佝偻。但是常年劳作留下了结实的身体,刚刚又是情急之下,差点儿把拦截的林里和成虎二人给扑倒在地。
但也正是这一扑,四人往里挪动了好几步,正好能看到门口紧闭,门框上钉着的一盏白炽灯照亮的涂抹着黄色油漆的双开手术门。好像这个年代公家单位特别喜欢给门窗上黄色的油漆,正如喜欢给墙围上淡绿色的油漆一样。
“啊~~~”
倒霉小伙儿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除了挣扎着露头多喝两口水再沉回去,连一声救命都没有机会喊。要不然依着他现在承受的苦楚,那国粹还不得张口就来啊!
“哎哟。我的幺儿哎!!”
老太太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可是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幺儿在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面遭罪,自己这个当娘的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干脆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嚎哭了起来。
老头儿见老太太这个表现,心里更加烦躁,正要对着她吼两句,结果被后面刚刚追进来的林副书记给搂着胳膊拉到了门外。点上一支醇香的香烟,蹲在门口的阴影处抽烟去了。要不是还有那久久明亮的红色烟头在急速的变长,林里都快看不到人家了。
“奶奶,您别在地上,这大冬天的多凉啊!我扶您找个凳子坐一会儿去。”
“哎呀!林里成虎啊!你俩别管我,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育好孩子啊!这么大的人了,放个驴都能把自己给弄成那个熊样儿,真是造孽啊!这要是留个残疾,年纪轻轻的拖着一条瘸腿,人家女方要是不乐意了可咋办啊!寡妇失业的人家也看不上他这个瘸子,到时候还不得打光棍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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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将已经开始给最疼爱的幺儿张罗寡妇的老太太扶到了墙边儿放着的一个小板凳上,一听这死声长呀的嚎哭就一阵头大。将一旁帮忙的成虎留下,自己干脆一个闪身溜了出去。
等出门口还未喘一口气,就看到林副书记正在院子里抽烟踱步,见林里出来,招了招手,林里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
“爸!半个月没见,您过的挺好啊!”
“好好好,都好,吃的好,住的也挺好。就是看不到我那俩大孙子,住的再好吃的再好也没有个状态。”
“您放心好了。你那俩大孙子可是吃的香拉的多。倒是妈看着不咋地,不过你走的那天晚上,妈就搬过去和淑芬她们娘儿三个搭伙儿了。”
“嗯!让她过去也好,省的一间屋子里面突然少了个人空荡荡。”
林里见林副书记不给自己抽烟,就把兜里刚刚占下来的那一盒掏了出来,给了林副书记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
林副书记也不知道是不是烟瘾有些变大了,接过林里递过来的香烟,对着烟头儿点燃,又抽了起来。
“唉!这乡里比村里就这一点儿不好。卷烟抽的多了,旱烟抽的少了。这卷烟偶尔抽一支还算凑合,可就是软绵绵的没劲儿,让人一个劲儿的抽。没意思。”
“嘿嘿,我觉得挺好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唉!独在异乡为异客啊!”
“啧!爸,这才离家几十里路,您就有这种感慨了?您以前开会的时候还不是两头儿跑吗?这突然就有了这个感慨了?”
“俗话说的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这每天忙活完了,一个人呆在一间小屋子里面睡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