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囚犯集合完毕,报数点名之后,除了被关禁闭的许春阳,总共64人。
基本上都是老头,最年轻的也五十多岁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大队长——”
雷震背着手走过队列,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毫不掩饰眼神中的狠辣。
“我的规矩跟之前的略有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以后你们会清楚的。”
“当然了,别看我叫的凶,其实也是很好说话的。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跟我说清楚,都好商量。”
“可如果擅自而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听到了没?”
新官上任三把火,该提前讲清楚的得讲清楚,但雷震讲的比较模糊。
跟他讲清楚,好商量;擅自而为,不客气。
到底什么事需要讲清楚、什么事叫擅自而为,这个范围就大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雷震说什么是什么。
“好大的官威。”队列里一个犯人轻蔑道:“毛长齐了没,就敢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
有人先表示不服,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一口奶牙,脾气还挺大,真是笑死人了。”
“小崽子,你怕是没搞清这是什么地方吧?我们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吓死你爷爷!”
“哈哈哈……”
犯人们在队列里肆意嘲笑,站的歪歪斜斜。
但雷震没生气,反而冲这些老王八绽放出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颇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些人果然难管,一个比一个能摆资历,哪怕成了阶下囚,也摆脱不掉活在曾经的辉煌里。
“你叫苏长富对吧?”
雷震盯着先说话的犯人,又瞟了一眼旁边的老王八。
那是钱文将,是这个大团体的老大,也是最难管的,这会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
“得称呼号码。”苏长富指了指胸前的号码道:“你连规矩都不懂,怎么做大队长?”
“我不懂规矩?”
“老子没有贪过国家一分钱,没有搜刮过民脂民膏,没有把烈士抚恤金据为己有,也他妈没有包养初中生!”
“但你苏长富都干过,有什么脸跟我讲规矩?来来来,出来谈谈你当初在红旗下的誓词,再说说贪烈士抚恤金时的想法。”
每个人做过的事,雷震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