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前辈竟然还记得我。”
“别隐山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来这里观光的人本就不多,上山来这儿的人就更少了,我能记得小友,这事实在算不上稀奇,算不上稀奇。”
“不知前辈半个多月前可曾见过一个年轻人?”萧聪就势问道。
老道点点头,
“见过,见过,一个身材很魁梧的年轻人,不过他身负重伤,至今还未醒来。”
萧聪闻言不由一惊,失声喊道:
“有多严重?”
老道怅然一叹,
“我发现他时,就只剩下一口气,到现在,差不多就剩半口气在那儿吊着了,也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撑到了现在,唉,又是个苦命的人呐,天不由人,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萧聪努力压制情绪——要是他能早点出来寻找欧阳寻,欧阳寻绝对不会这么遭罪,祈求道:
“还望前辈能带晚辈去看看他。”
老道轻然转首,伸出一只手做出一“请”的姿势,
“来,这边。”
三人跟着老道士来到后院——就是那个中间置有传送阵的院子,进到左手边第二间低矮的房子里,并见到平躺在床上遍体鳞伤面容扭曲的欧阳寻,他大嘴半张着,不时还抽一下,正如老道方才所说,出气多,进气少,是真真正正全靠半口气在吊着。
“阿寻!”
萧聪几步跨到床边,蹲下身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欧阳寻,霎那间红了眼睛,痛苦中的欧阳寻似乎歪了歪脑袋,这个看似巧合的动作却让萧聪认为他还有意识,于是赶紧拿起欧阳寻的手腕,手指扣在掌根,不由得眉头紧皱,他寻不到半点欧阳寻的脉搏。
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里,近二十天的时间,欧阳寻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可这近二十天他又在干什么呢?看书、喝茶、跟归师父空口长谈……他自问心里到底有没有欧阳寻这个朋友,却让他越发感觉愧疚难当甚至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