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撞到?
他抬手抵着她的脑袋,另一只将珠钗轻轻地送到她的发髻上。
姜楠愣住。
紧接,这人又缓缓地抽回手,一手用袖子隔着,轻易地将她的脚腕握住,另一只手将袖子一转,一点点地拭去她脚上的枯枝和泥土,擦拭干净了,才拿起绣花鞋帮她一点点穿好。
最后,他放下她的脚,取出腰间的巾帕和伤药。
依旧是用袖子隔着,接过姜楠垂在一旁正在不住滴血的左手。
他先是用一只手将她的手捧住,接着另一只手凌空点了点她手心里嵌得很深的枝丫,示意要将它拔出,才能包扎。
“呃…可以。”姜楠轻声说道。
这人听后,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巾帕递到姜楠的唇边,示意她咬住。
“我…其实……”
姜楠在吴国被臭道士折磨,其实肉体上的疼痛她已然忍耐度很高了,她认为可以尝试一下拔出嵌在血肉里的枝丫试试,这样她能知道自己的上限究竟在哪。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原主乃是一位世家姑娘。
便凑到巾帕的旁边,朱唇微微张开,用牙齿将这块巾帕轻轻地咬在口中。
她脸颊肮脏,有血迹还有污渍,发丝凌乱。
可她的双眸清明。因刚刚被吓到又蕴起了泪花,虽现在泪水没了,但眼眶湿红。
从黑衣人手中咬过巾帕的模样,毫无杂念,无辜又可爱,像是无形的撩拨。因此将黑衣人看得烫了一下,他慌忙的收回手,视线慌张地四处游移。
在面具下面的薄唇,忍不住地抿紧,藏在黑衣底下的喉结则是不由自主地滚动。而另外一只隔着衣摆托着她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腕。
他低下头。
抬起另一只手,一边平复心情,一边一点点的拔出嵌在里头的枝丫。
他唯一露出的两孔里,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到她蹙眉,他便会停下不忍继续。
姜楠唯实受不了了,她吐掉嘴里的巾帕,干脆地说道:“干脆点,长痛不如短痛!”
面具底下的人,他听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一拔,姜楠手心里的鲜血瞬间迸溅到了他的面具上。
他手中加快,给她倒上止血药粉,抽出绷带,快速地将她的手包扎起来。
就像是伤在他的手上一般,他包扎好了,仍是要两手捧着她的手,平复好久,才将她的手轻轻地,宛如是对待珍宝一般,虔诚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