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住在原稷曲城附近,以往世道还算好的时候,他一日能接上不知多少运货摆渡的工作,如今魏国到处都在打战,与各国之间的贸易也逐渐停摆,导致他在家休息了好些时日。
这人前天一大早背着这位浑身是血的姑娘,说是去往渭水的清水镇。
顺流而下,若是行舟其实五日不到便可到达,只不过那儿距离魏赵战场不远,他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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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人给的钱银实在太多,船夫一时间难以拒绝。
想想有些奇怪,这儿分明水盗盛行,为何他们这一路行来,没有遭难?
想着想着,船夫又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男人。
他面目被灼烧,双眸紧闭迎着渭水的风。他习惯地将剑抱在手中,而剑柄上垂着一枚坠子,坠子似乎是用什么红绳加一枚铜钱编织的。
好似是,山花鬼钱?
而这人身后躺着一女子,虽被黑色的大氅包着,但不难看出这位姑娘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前天在他家门外留下了一地的血迹,这两日在船上也漫开了不少的鲜血。
船夫本想报官的,不过又一次想起那丰厚的钱银,他还是认了。想着,大不了回去之后把这艘船给烧了得了。
抱着剑的阿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伸出手探身后沈乔的脉搏。
前天晚上她受伤之后便命悬一线。
脉搏起起伏伏,但一直呈微弱的趋势。
可,今日她的脉搏,竟有逐渐转好的迹象。
阿西转过身,先放下手中的剑,随后抬手一点点拨开裹在沈乔身上的大氅。
他顿时瞳孔收缩。
沈乔脖子上的伤口已然变得浅浅淡淡,仅剩下淡淡的一条条粉红色的细线。
他捏起她的手臂,拂开她的衣袖。而她手臂上的伤口,同样是愈合了不少。
楚国的藏山崖虽不算高,但人从悬崖边的眺望台上落到山崖上,再从山崖上滚到山崖下,怎么说,也得死吧?!
他再次不敢置信地,捏住沈乔的手腕,仔细地探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