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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
一个巨大的,炸裂之后的,遗留痕迹的四周,几人神色各异围在这道痕迹的旁边。
商晖身上衣襟被撕裂,脸上被石砾划破,由一位宦官搀扶。
虞敬一手架住脚扭了还流着鼻血的高萱。
虞善则是被李丘澜护到了身下。
躺在地上,后脑勺和腰间被大手紧紧捂住的虞善抬起头,她伸出手,轻轻地抚过沿着李丘澜耳廓缓缓流淌的鲜血,“你、你又不会武功,为何要挡我前面?”
李丘澜别过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从虞善的秀发之中抽离。
紧接着他把自己的手抵在地上,借力缓缓地坐起身,“你是虞先生的爱徒。”
忽而,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从李丘澜起身之后,落到了虞善的脸上。
她躺在地上,好奇地用两指沾着脸上的东西,移到眼前。
鲜血?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鲜血的颜色是这般的刺眼。
坐在虞善身边的李丘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笨拙地向她问起:
“你怎么了?是刚才伤到了么?伤到了哪里?很痛么?”
然而在下一秒,一道温暖又柔软的身躯埋入了他的怀中。
……
另一边的温穗衣蹲在地上捂着还未恢复听觉的耳朵,脸上有些痛苦。
而在她不远处的莫数先生被宋廿道长扶着。
他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他的鼻子、嘴角、耳朵里还在时不时得渗血,分明看着如此狼狈了,可他却是拿着什么东西,唇畔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原来这东西,用了明火之后威力竟如此巨大!”
大致明白了什么的高萱随意地擦拭鼻子下方的鼻血,瘸着腿走向商晖。
她双手作揖行礼道:“陛下,这东西如此危险,义王殿下还在城北那儿,我怕他出事,求陛下决断!”
商晖负身而立,抬脚狠狠地踩着地上的痕迹,神色越发的阴沉与深重。
几天前,当他们得知又有什么东西趁着他们的不注意送到了长安城。又一次觉得,这个国家可真是漏洞百出。
边城没有警示,京都长安的守城人也不当一回事。
唯有靠他们这些刚接手不久的人,凭着一腔的热忱来进行深入调查。
然而,纪明昌那儿还有几位高手,他们守着这个秘密,让人无法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