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因为您,我们魏国有了一条新的律法。从今往后,女子的婚嫁,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再是他人为女子做决定,而是女子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决定。若有强迫女子婚嫁的,女子大可上廷尉状告。”
齐慈心眉头一蹙,又问:“可是世道都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啊,那她们又怎么状告这些呢?”
“姑娘,其实有许多东西,我们得自己争取。世道说不能,难道世道就一定是对的么?”高萱缓缓起身,做了手势,示意身侧的庭卫上前开门,放齐慈心出去。
高萱还有很多事得处理,因此她并没在这儿停留多久,与齐慈心说过多劝慰的话语。
在她看来毕竟律法都争取落实了,狱中的姑娘却在问世道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之事。
如同是泄洪,大家劲往一处使,才能冲垮根深蒂固的偏见。而不是仰仗几人的力量,将希望建立在别人身上,自己却做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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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一次两次还好,但若经历太多,人心迟早会凉。
高萱缓缓走着,她想起这位狱中的姑娘曾经是怎么对待姜楠的善意。她听人说起,姜楠曾经救过齐慈心,可齐慈心却为了活命把姜楠抛下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危险。
高萱并非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内心冷静的做出判断。
这位齐慈心姑娘,在此刻的所有事件里,已然是发挥了她最大的价值。
便是让他们,借由她的案子,让魏国推出新的律令。
让律法保护魏国上下父母双亡的孤女,让她们不再被其长辈为了几两碎银卖给别人,让她们不再是成了商品一般流通。
高萱不再多说,而是在临走之前,最后点了一句:
“姑娘,路是自己走出来了。今日你走出诏狱,今后定会坦荡顺遂,只愿你不忘来时路。”
罢了,她携着众人踏出诏狱。
接下去是城北案子和退役伤残士兵抚恤金案子。
这两桩案子,连如今上位的君王也是受害者。
毕竟他一上位,接手的是被上一任君王掏空了魏国。
抚恤金和安置金都得发,但国库挤不出钱来,纪明昌又不知所踪,只能从以往的商淮一党和私印相关人员着手。
她将这件事交代身后的南司礼和钟治要两人,给了他们从商归那儿接手而来的证据,让他们率人依次上门将人抓捕到廷尉府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