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机抬眸悄悄地瞧了一眼,正巧与跟在他父君身后而行的商归对视。
商归眉头一皱许是好奇姜楠她怎么也在这儿,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大概是曹正监这墙头草的意思。
他缓缓地收回神色,走在君王的身后。
廷尉左监南司礼身着一席墨色官袍,官袍上绣着忍冬纹样,她见着君王还有其两位儿子的到来,忙双手作揖。
随着日渐消瘦的君王落座,抬手一挥,百官这才缓缓起身。
“溯洄,你看这案子闹得。”商淮轻笑说道,乍一听有些埋怨。
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让所有人听见。
众人纷纷不敢言语,倒是辞了官的前国相温靖和不同,他无所顾忌地高声道:“公子这是在说什么话?在边陲为国征战的将军受人加害,义王将此事调查清楚,你怎能用这般语气!”
纪明昌舔了舔后槽牙,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商淮太过愚蠢,如今商归站在道德制高点,他怎可在这种时候下石,毕竟人家还没落井啊。
这不就是在平白无故的讨骂!
他叹了叹气,随后与站在一侧恭恭敬敬的左监南司礼说道:“南左监,温将军的事情调查如何了?”
他明里询问,暗里实则转移视线,为商淮保留一些颜面。
南司礼身为女子,但她站在男子众多的廷尉府中,倒是丝毫不虚,双手作揖,身板挺直,如实回答道:“禀太尉,廷尉府是在卯时一刻接到瞿是非携凶器擅闯私宅的案子,也是在方才知道了今日的案子与半年前温将军边境有关,如今辰时刚到,还未问出更多细则。”
南司礼说罢,在旁的百官们有不少开始低声议论。
“女子不愧是女子,拖拖拉拉,竟还没将事情调查清楚。”
“是啊,那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早说了,官场本就不该用女子,没点雷霆手段,做事不够利落。”
……
廷尉左监南司礼垂着眸子,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言语,她唇畔落着淡淡的浅笑,恭敬的等待着流程。
商归抬手敲了敲桌子,看了一眼四周安静下来的那些人,冷不丁的直言:“诸位是在质疑圣上决断与纪太尉的提议么?”
“溯洄,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