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眉头一皱,这不就是借刀杀人?
“商归,你可有在朝上将此事说出?比如可以不提他们损坏你名誉的事情,但可以提这些难民在三年里无家可归,该如何安置的事项。”
“提了,然而朝中说因边境战役不断,北边又频发干旱,国库早已空虚。”
“可国库空虚,怎么还能合并两城建造一座新的宫闱呢?”
就像是一个国家不把自己国内的百姓当做一回事,把重要的救命钱放在了面子工程上,不顾百姓们的生死。
商归回答:“因为钱早已划出。”
“可救人如救火啊,事急从权,划出去的钱自然还是可以暂时拿回来,毕竟都是自己国内的事,运作一下就行了。拿这笔钱先用来安置百姓,等到时局变好了,再继续建造宫闱也行。何况宫闱建设,也不急这一刻。”
说着,姜楠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着急,忙与商归解释,“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觉得为什么现在的魏国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像是,沦为了资本的游戏场。黑暗到,仿佛是赵国欢都的复刻。
姜楠的一席话后,两人蹲在火焰前方,沉默了良久。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地看向身旁的商归,“所以商归,你是发现自己无法撼动这些幕后之人,又怕自己如果提出话本子的事会掐断这些难民们好不容易有的收入。才想着顺势而为?”
商归颔首,缓缓说道:
“其一,我为人究竟如何并不是这些话本子能决定的。其二,如此这般也能借那些人的钱袋子,给难民们发钱维持每日的生计。毕竟那些人的钱财都是从欢都而来。既然钱来得不干净,就让这些钱干干净净的去到百姓的手中,而我也只是被影响一点点名誉,何乐而不为呢。”
姜楠双手环胸,随后拿起一根地上的枯枝,挑着渐渐熄火了的灰烬,想从中翻找出方才放在里面的番薯,她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那这件事,沈一正那边怎么给的建议?”
她听商归沉默,心中又一次明白,他们真的是闹掰了。
“商归,我大致知道,沈一正可能一直在利用你。其实你可以不用顾忌心中的一些道德标准,他既然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他啊。毕竟目前最重要的是让魏国成为以前的魏国。”
她听见商归还是不言不语,便悄悄地抬起眸子,看见商归唇畔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