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黛抿笑,从中打圆场道:“姜姑娘不如与我说说,你想到什么?”
“我想说……”
姜楠举起茶盏——
“……我想说,我希望下次来到欢都的时候,欢都如它名字一般,是让所有人欢乐的地方,不仅仅是外来的人,也有原本就在欢都生存的人们。”
“我想说,我希望欢都里面的所有人,都是自主自愿地在这里生活,而不是被绑来,而不是被挟持,而不是无可奈何,而不是无处可依。”
“我想说,我希望今后的欢都,立足于蓝天白云之下,无惧于夜寒鬼啸之境!”
说着,她举盏,就似举杯一般,朝着致黛手中的茶盏一碰,清脆的声响游荡,仿若是在一整个欢都府内回荡。
姜楠仰头饮下茶盏里的茶水,喝完后,还十分豪爽地倒扣茶盏,“我干了,你随意!”
模样神似饮酒。
如今四位姑娘都将茶饮下了,她们便齐齐地看向一旁端着茶盏有些无措的阿魁。
阿魁眼神环视了一圈,最终他将茶盏覆在唇畔,一饮而下,接着他举起空了的茶盏,说:“我也干了。”
几人见此顿时嬉笑成了一团。
……
良久,姜楠、以昉还有褚离依次将手里的茶盏放置托盘上。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姜楠起了个头。
她转过身,走向一个时辰之前迟暮霭他们走的方向。
她挥了挥手,与身后的致黛和阿魁郑重说道:“我们以后,会在蓝天白云之下再见的!”
……
……
蓝天白云之下?
于温穗衣而言,她瞎之前,最后见到的是战场。
是分不清同袍的还是敌军的残破血衣、是带血的残骸,是倒地的战马,是敌军将领跨坐在战马之上高高举起的红缨枪。
千钧一发之际,她仰视着那柄红缨枪,捏紧手中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