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多了。”
沈一正取来眼前的水酒,覆在唇畔一饮而尽。
饮罢,他将手中的杯盏轻轻地一放,指尖则是在杯沿缓缓抚着,语气缱绻,“不过是一些手段而已。”
此话一出,陆闫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师傅教你的礼义廉耻你可还记得?你怎可将男女之情作为手段?”
沈一正扭过头,兀然间瞧见在他们中间悬着的另一颗人头,他看向不知看了他们多久的姜楠,冷静问道:“姜楠在这儿听了多久?”
“也就刚才。”姜楠回答着,转而问起:“你们刚刚是在吵架么?”
“师兄教训师弟,又怎可说是吵架呢。”沈一正故作惬意地笑说。
“唉,那真无聊,我还以为能有热闹看呢。”姜楠瘪了瘪嘴,她开始有些犯困了。
坐在一旁的路闫原本想与姜楠说小心沈一正的,可当他瞧见沈一正摇头示意了,便双眼一闭,坐回了自己的案桌前。
“路先生怎么了?”
“许是累了吧。”沈一正给姜楠倒了一杯水酒,递给她问起:“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了,若是早知道宴席是这般无聊,我就不来了,如今倒是有些怀念我的小狗子。”
沈一正夹起碟中的最后一块糕点,送到姜楠的手中,他故作高深地笑说:“再等等,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果真,如沈一正所料。
宴席行至一半,舞者退出了宫殿。
该是轮到了一些人上场推杯换盏,喝酒祝词了。
“今日真是三喜临门。”坐在一旁的魏国官员首先开口。
坐在那人身旁的五殿下商元成搭腔,“是啊,三喜临门,尤其是溯洄回来,真真是喜上加喜!”
“诶,溯洄?”坐在吴国使团里的一位官员面露疑惑的重复。
“李大人听过溯洄?”五殿下商元成五十四了,他举着杯盏来到吴国的李大人面前,一指身后另一边端坐,与其他人正在推杯换盏的少年郎,笑道:
“溯洄可厉害了,听说他刚出生便在吴国为质,一直到了七岁才得以回国。”
五殿下身旁的是四殿下商元初,他扶着自己的阿兄,瞧了一眼坐在高位父王,忙说:“五弟,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我没醉!”商元成将手一挥,不耐烦地说着:“溯洄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吴国生活了七年,七年啊,我身为他五伯!”
他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