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总是会这样。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依靠回想起姜楠曾经和他说的,想看到他活到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他才一点点的,在每日的噩梦之中缓了过来。
在商归的心中。
姜楠不一样,她不一样!
那是支撑着他慢慢走下去的期望,是不该污染的星辰,是只要在他身边不要有任何危险的好友。
“我都做了什么!”商归捶地哭道。
“痛…”
正当他无法自我谅解时,他听见了姜楠细微的呼救声。
商归忙起身而去,瞧见姜楠额头流着血躺在了假山下。
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是商归方才推她造成的。
他以为自己杀死了姜楠,看着这么多血的时候,他一时间喘不过气。
他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缓缓地吃力地探向姜楠的鼻腔下方。
直到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商归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泄力一般趴在了她的身旁。
他或许想起七岁那年自己将姜楠推下楼的那天。
是不是自己总能让她受伤?
他擦去泪水,撕下一段衣服,捂着她额上的伤口,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姜楠。”
我是不是,一直在伤害你啊?商归忍不住地自问。
他将她小心抱起,虔诚地就像是对待神女的信徒。
抱着她,他含着泪走在去找沈一正的路上。
…
而另一边的沈一正此刻在处理另外一桩事。
他抱着袖子,盯着倚在假山上的女子。
女子长得极美,倚在假山上的时候,身姿总能曼妙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两只戴着铃铛的赤脚一下又一下踩着地面,听着铃铛声,她的唇畔又会露出笑意。
“原来如此。”
等到沈一正把近况都与她说了,她才小心地踩在地上,踮着足,往汀步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