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还有什么意思呢?
四周离去的朝臣从他的身旁依次而过,他仍旧是埋着头,思量着君王的心思。
他猜不出来,也看不出来。
跪在他身旁的商淮同样是读懂了第一层,他和他父亲同样,觉得君王应该还有什么意思,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捉住了从他们身旁而过的瞿大夫的衣摆,忙说:
“瞿大夫,救救我们!”
瞿大夫看了一眼四周,赶忙蹲下身,伏低道:“公子何故这般说,你这样不是陷微臣于不义啊!”
“我、我们……没办法了。”商淮紧紧地捏住瞿大夫的衣摆,垂头丧气说道。
君王斩杀他两个孩子的时候,是让王侯们都在场看着,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当时的他才十几岁,那场血腥,是他至今的噩梦。
瞿大夫稍稍叹气,想到君王让他也上去一看信件,怕也是考虑到了这层,便顺应君心,与广陵君道:“广陵君,那位少年,是你的孩子对么?”
他迎向广陵君不解的视线,他轻轻地扯回自己的衣摆,缓缓地起身,继续道:“既然是,就让他回来吧。君王若知晓自己多了一位王孙,一定不会怪罪于你的。毕竟儿孙膝下,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他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若广陵君还不明白,那他也无奈了。
…
夜幕之中,众多车马从广陵府驶出。
其中有一辆行驶得不同于其他,它行驶地很慢,马车内还时不时的传来呕血的声音。
沈一正扶着商归,看他神色痛苦又呕出了一口鲜血,关心问起:“溯洄,你撑得住么?”
车厢昏暗,商归长得绝美,此刻唇畔让鲜血抹上了一抹朱唇,使得他微微垂眸的时候,更彰显绝色。
他点了点头,“自然。”
紧接着,他无力问起:“先生,我们赌赢了对吧?”
“自然。”
到了沈府的时候,早已在外受令久等的侍卫和医者匆匆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商归走向后院。
沈一正擦了擦手中的血,他走在去往书房的路上,边走边是与身旁待命的以昉问起:“姜姑娘安顿好了?”
以昉言简意赅地回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