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好奇,便走向一四处通风,名叫四方阁的小院。这里到处都坐着摘录抄写的书生。
她随意来到一人身旁,捏起用草木制作的粗糙纸张,看着它的厚度,又捏起一旁的竹简,问起:“你们没有宣纸么?”
以昉反问:“何为宣纸?”
“就是一种薄如蝉翼,轻如羽毛的纸张,拿着它对着太阳能透出光。”
以昉回答:“姑娘所说的纸张应当是楚国沈家的镇纸,那种纸很贵,一般人家用不起,大户人家也只是在重要场合使用。”
“那种纸不过是用植物做的,为何会用不起?”
以昉耐心回答:“因为制造的技法精妙,沈家从不外传,东西少,价格自然就高了。”
“所以你们就在竹简上篆刻?”
“左边竹简上篆刻的是需要留存的,其余的都是用毛笔书写。”
房间内确实被分割了几个部分,坐在左边角落里的人正在竹简上篆刻文字,而其余的,有些人在抄录,有些人则是挥笔书写。
没有人因姜楠的到来而疑惑,也不会因为姜楠的问题而抬头,所有人都在埋首做自己的事。
看书抄录的书生很多,在姜楠来的这一路上经常遇到,他们不是在院里,就是在房间里。
庭院四周的绿植随风飘扬,小斯送来清水和食物,点起一旁的烛火。
姜楠和以昉离开了四方阁,她问起:
“这一路我看到许多人,他们是?”
“他们和姑娘一样,都是先生的门客。”
“谁说我是沈一正的门客了!”
总是冷冷淡淡有问必答的以昉这才投来了疑惑眼神,“难道姑娘不是?”
“我想我应该不是吧。”姜楠扯了扯嘴角,又问:“对了,以昉姑娘可知商归在哪?”
以昉垂视她的疑惑神色加深,“姑娘不认识公子?”
“我认识啊,所以问起他在哪。”
她这一句话绕得以昉脑袋有点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解道:“那姑娘为何没有认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