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官家下的旨意是将岳家之人流放,没有提到过我儿媳的名字啊!”
张浚眼神微眯,眼中迸出一抹杀意,咬着后槽牙说:“唐闳,你可要想好了!不交出岳银瓶便是同我作对,同朝廷作对!”
“哈哈哈……”唐闳攥紧拳头,故意用笑声掩盖自己的紧张。
他吊儿郎当惯了,上进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官场上那一套他实在学不来。
他定下心来,努力回忆着母亲唐老夫人的做派,装作镇定的模样,讥讽道:“我竟不知,张大人也能代表朝廷!哎呀~真是失敬失敬!”
话落,他还觉得不够有气势,又想起女儿惯用的手段来,补充了几句:“官家的旨意是怎么写的,张大人心中清楚。
官家虽然并未说罪不及出嫁女,但也没有说要将我儿媳一同流放。既然官家没有说,那我就不能将人交给你。
若是张大人要替官家做这个主,也不是不可……只是我这个人轴得很,只能请见官家,好好的问上一问。”
唐闳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有些发虚。
只是想到自己那冤死的亲家公岳飞,想到儿媳妇进门时,岳飞夫妻的嘱托,又壮起了胆子。
张浚只恨自己没有圣旨在手,若是有圣旨,何至于被唐闳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挡在门外,直接冲进去便是!
张浚拾级而上,站到唐闳身旁,低声威胁道:“唐闳,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将岳银瓶交给我~
我身后是谁,你应该知道吧?得罪了丞相大人,别说你这样一个小官了,便是唐恕,也得脱了那身官服~”
唐闳眼睛瞪的溜圆,一脸震惊的看着张浚。张浚是秦桧的人,唐闳是知道的,但是这话也能拿出来说嘛?
“噗嗤 ——”
唐闳笑出了声,又咳嗽了两声清清了嗓子。
张浚以为他要反驳自己,硬抗到底,却见唐闳那厮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迅速躺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哭。
张浚用力甩了甩,却没有甩开,带着怒火问:“唐闳你这是干什么?你撒开~你赶紧撒开我!这成何体统……”
唐闳抱得更紧了些,大家都不曾习过武,谁还能比谁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