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思思脸上还挂着泪珠，眉开眼笑地拍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心思不纯，有不可告人的野心。”

李奇才：“……”

“你知道我为什么修炼吗？”祈思思道。

“与我何干，不想知道。”李奇才随口便道。

“呜……呜呜呜呜……”祈思思紧紧盯着他，马上就要哭了。

李奇才连忙改口，“哦哦哦，我想知道，思思师姐为什么修炼呀？我好想知道。”

祈思思又捶了他一拳，“就知道你想知道，偏偏不告诉你。”

“……”

祈思思的眼里忽然弥漫出了一层水雾，扁着嘴道：“其实我娘也是纯阴之体。”

李奇才一愣，饶是他的脑子转的飞快，也有点更不上祈思思的跳跃性思维。

“她和我爹师兄妹一起修炼了两千多年，要是单论实力修为，她比宗主都要高！甚至被誉为天衍宗有史以来，最有希望飞升之人！”

“可后来，天衍宗和三妖皇朝开战，我爹重伤，修为尽失，她……她把一切都给了我爹。”

祈思思哭的泪流满面，肩膀急颤，抹了好久的眼泪，才哽咽道：

“她坏了根骨，失去了不老的容颜和悠长的寿命，才五年时光，就生生老死了。”

祈思思紧紧抓着李奇才的手，道：

“天下有哪个幼童看着自己亲生母亲一点点地老死在面前？我就是。”

她说的情真意切，泪如雨下，李奇才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祈思思像个猫儿一样蜷缩在一起，枕着李奇才的小腿，安静地流泪。

“我娘死的时候，只给我爹留下了三个字，她不悔。”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我能感觉到她那种没有遗憾的幸福。”

“这么多年，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说，我辈修行，为的是道化长生，为的是飞身天外，长生漫漫，七情六欲都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吗？

“不是说，浮尘滚滚，皆是黄粱一梦，唯有长存才是永恒吗？”

“不是说，度过情关，心思通明，再不贪恋红尘吗？”

……

她呢喃自语，似在问那逝去的母亲，也是在问自己。

“我很知道，我娘那时到底在想什么，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