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区,某家酒店。
宫野明美坐在房间之中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高档女装的纸袋,从裙子到鞋子甚至内衣和丝袜都准备齐全,连同香水和剃须刀她都买好送了过来。
旁边的大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被套,被子平平整整,上面将一整身衣服都熨烫好铺开。
但是现在,宫野明美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接下来到来的是谁。
因为,她已经见到了。
或者说,在她收到唐木清的短信之后就猜到了自己要在这里见到谁。
那么大的女装尺码,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在她认识的人中,男人能穿,但女孩子暂时还没有那个体魄撑得起加大的裙子。
或许尺码没有加大,只是将余量留出来,以便于某个金丝雀穿在身上的时候出现偷穿小孩衣服的诡异感觉。
宫野明美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抬眸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半晌后,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室内可以不要一直吸烟吗?”
在自己的妹妹变成小孩子之后,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照顾年幼妹妹的时候,总是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但是自己身边的人却总是很迁就,或许说每个人都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
无论什么身份无论什么想法,也无论曾经做出过什么违法的事情,看到小孩子的时候总是偷偷熄灭自己的香烟,避免被小孩子学去这个不好的习惯。
从唐木清到苏格兰,再到波本,到警视厅的警察们,甚至是……琴酒。
宫野明美平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Rye,半晌后才垂眸,嘴角似乎牵着一条透明的丝线,让她想要翘起来的嘴角变得僵硬,最后只能露出一个无奈的尴尬的笑,“抱歉,最近照顾小孩和病人已经习惯了。”
妹妹变小,虽然留了一条命在,但是那一晚上撕心裂肺的哭喊与痛苦都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们同胞姐妹,她们血脉相连,连同痛苦与血泪都感同身受。
谁会不恨?
宫野明美不能恨唐木清,他将痛苦带来,但又免除了她们的死亡。
也不敢恨琴酒,琴酒的品性她知之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