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唐木清!
理性来看,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提款机,感性来看,唐木清确确实实保护了自己的朋友,还一直沉默着保全他的秘密。
“专业一点,不要觉得我和你的朋友关系很好就可以在我面前再露出这样的破绽,我想你也不愿意被琴酒发现这种不对劲的地方。”唐木清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将袖扣系好后又扯过领带仔细打好,语气之中隐约带上一抹嗤笑意味,“饶过你一次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琴酒了,小心点吧。”
说到这里,唐木清瞥了一眼脸已经黑到没法看的安室透,转身走出卧室去衣帽间换裤子。
安室透脸色沉了又沉,最终却只能叹着气坐在床边,伸出手按着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绪复杂。
拖鞋是柔软的米黄色,上面还印着胖乎乎的小动物,但怎么都温暖不了他降谷零凉透了的心。
他为景光受制于人而感到愤怒,又为唐木清知道的信息感到心惊,但……
无能为力。
甚至连唐木清的身份都不能透露给警视厅。
“怎么?”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陡然响起,面容精致但面目可憎的资本家已经换上了一身量体剪裁的西服,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自己,眉峰扬起,温柔的眉眼间带着戏谑,“我的新助理是打算霸占我的床吗?不过……我可是不会去睡客房的。”
安室透:……
说什么呢!
这种话说出来难道不是在挑拨他和幼驯染之间的感情吗?!
他才不要学琴酒那个小三插足!
安室透冷哼一身,把自己从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中拔出来,闷闷挤出门去,顺手捞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电脑包。
唐木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松了松领带。
或许是好朋友没死,现在的小卧底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成熟稳重,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有一点点孩子气。
唐木清想了想,心中嘟囔一声后披上外套出门。
啧,有好朋友们看管着的小孩子就是会任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