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笑吟吟的贾小郎君,一听这话,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凝。
砸明火来的?
可是,他观这人虽然高大异常,但是举止却并不像那种无赖汉。况且,谁不知道,他们家这大吉昌往来无白丁,来他家砸明火,那是得多不开眼?
瞥见那些抱着膀子的汉子,正围拢过来,贾小郎君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兄台,两百贯是不是太高了一些?你哪怕觉得我说得五贯钱不合适,再加上一些其实也是能谈的。”
事实上,赵无咎调教这只“吉儿”,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期间给它喂的精料、辅料,比养寻常肥鸡的花费要高出不少。
如果算上那鼍龙肉为主料的丸药,以及其他的君臣佐辅药材,把这只鸡养到出笼,挑费大概两、三贯钱。
现在如果卖个五贯钱,显然是亏的,可如果卖个十几、二十贯则看似有的赚。
然而,赵无咎却不打算这么做。
调禽聚兽不是他的核心技能,时时练练就行,他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在此道上面。因此,他也不可能天天伺候那些斗鸡。
卖个十几、二十贯钱,那其实也只能算是“薄利多销”,如果说洛京的富人标准是有万贯家财,他得调教几百只斗鸡才能达到这个标准,算下来时间得花上好几年。
更何况,他又不是没见识的,在这大吉昌的斗鸡,就跟前世那赛马比赛有一拼。那些赛马身价都是数百万、数千万的,它们真有那么贵吗?他看未必,只不过是因为那些马儿能给马主带来比那身家高几倍的价值罢了,一旦受伤、衰老,那些赛马鲜有能寿终正寝的,屠宰场才是它们的归宿地。
因此,面对贾小郎君递过来的台阶,赵无咎并没有直接退让,而是换了个自己早就想好的第二计划,图穷匕见。
“直接买下这只‘吉儿’,两百贯是最低的价钱。价钱再少的话,我还不如让它进那鼎镬走一遭。
不过,因为咱们第一次打交道,小郎君对我的鸡不放心也是正常的,所以我也可以换个方式交易。
我可以先不要钱,先将这只鸡借给大吉昌,放到场里斗上一斗。
斗输了、斗死了,这只鸡我都不会找你麻烦,不会找你讹钱。
可如果斗赢了,这鸡一场赌斗的收益,我要拿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