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司马仲达便转身离去。
而就在转身的同时,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不仅如此,他还冷不丁地扭头,不易察觉地觑了眼人群之中的冯文宇。
“郑楠,说良心话,其实并非是一块完完全全扶不上墙的烂泥。
林家女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更何况,洛京城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他非得动手轻薄于人家……
而如果林家出了事,能拿到最多好处的就是那个冯文宇了,再加上这厮酒席宴间竟然不顾身份去演那‘郭郎戏’。
这人八成有问题。
就是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仅仅是为了坑害林家,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而且,这人的眼皮子太浅,还以为这样只会坑害到林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同样也是当事人之一。
世家行事,向来稳健,斩草除根只不过是寻常操作罢了。”
司马仲达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而跟着他一起来的翟青,此时也完全没有前来报捷时的喜庆劲了,他也在思索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夜幕降临,东山城的城墙上,赵无咎正指挥着士兵们打扫战场。
备贼军的士卒携大胜之威,兵骄难驯,打扫战场的时候,因为谁干得多些、谁干得少些,与之前在城上的东山守军发生了多次争执。
得亏赵无咎依靠着个人的块头,以及县尉翟青的任命,双管齐下压住了冲突,没令其升级到动刀兵的地步。
“绿眉贼军虽然败了一场,但是并未彻底退走,而是在城南丘陵后面扎下了营寨,显然是因为其主力未失,尚有战力。
他们打下来数座县城,哪怕不事生产,可相比于只有一座县城供养的备贼军,绿眉贼的资源其实还是占优的。”
虽然刚刚大胜了一场,但赵无咎完全没有被这场胜利冲昏头脑。
他捡起根被削断的长矛,又捡起一把从中折断的横刀——这两件毁坏的兵器,分别属于两名战死的备贼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