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预笑道:“步协步阐兄弟不是心胸宽广的,他们俩都吃了败仗,就咱们凯旋,还到人家面前晃悠,他们心里能好过?”
杨宗噗嗤一笑:“老将军您人还怪好咧。”
宗预拍了他一下:“把阎宇叫回来,咱们收拾一下,这几天就撤!”
五天之后,在江陵城,朱绩收到了汉军撤退的消息,松了一口气,无奈苦笑:“至少巫县那边没有怎么吃亏……”,他也清楚为什么人家为啥走的这么急,还不是自己这两路打的太辣眼睛,人家也算是给自己兜着面子,就不见这个糟心的面了。
“啪!”,有些恼怒地将杯子摔在地上,朱绩愤愤想着:要不是诸葛融那个蠢货连援军都不愿意给我派一个,此番追击怎么会死伤如此之重!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不再犹豫的朱绩,立刻摊开一份空白竹简,准备给孙权告状。
“将军!将军!”,一个亲兵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递上一份竹简:“将军,武昌来的秘书!说是请您即刻查看。”
朱绩一愣:“武昌秘书?幼节给我的?拿来我看。”,匆匆展开竹简之后,只看了两眼,脸色突然大变……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建业城,皇宫门前,已经须发灰白的朱据和屈晃带着不少的大臣将军以泥涂首,将自己捆绑起来,正在哭嚎不止。
左侧的朱据喊道:“陛下!太子,是国家的本根。他素来雅性仁孝,是天下归心的储君啊。昔晋献公宠信骊姬而申生不存,晋国国势因内乱而丧亡;汉武帝信江充而戾太子冤死,后来虽然立了思子宫,也是于事无补;陛下,废立储君之事,一定要谨慎啊!”
屈晃也哭着说道:“方今天下三分,安内取外乃是正理,太子无过,陛下就不应该让他的地位有所动摇啊,还望陛下三思而行,老臣哪怕是死谏,也要劝陛下收回成命!”
宫外的声音此起彼伏,皇宫内殿之中,众人却是寂静无声,只因为他们的吴主孙仲谋正在发泄着怒火。
“混账!连续十五天了!这天下还是不是朕的天下?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站在另一侧,中书令孙弘一直隐忍不言,这个时候终于是走了上来给孙权顺气:“陛下切勿生气,臣看,众位大臣也是一片忠心,您不妨……”
“住口!你孙弘也要跟他们沆瀣一气吗?!”,孙权反手一巴掌给孙弘抽翻在地,后者一咕噜爬了起来,赶紧跪拜磕头:“陛下息怒,臣死罪,只是这些大臣,陛下如果不好生安抚一下,总不能把他们都下狱吧…至少他们也都是为国为民的忠臣,大吴要是没了他们…”
“没了他们会怎么样!”,孙权愤怒异常,看着手上进谏的竹简,用力摔在了地上,冲上去踩了好几脚:“来人!来人!”几个校事和内侍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孙权大怒道:“你们是瞎子聋子吗?给朕把朱据和屈晃拖到门口,打!还有陈正、陈象!这两个逆贼,竟然敢说朕有桀纣之行?!夷三族!给朕夷了他们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