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食盒分为上下两层。
桌上的笔墨纸砚,也一起,全部,装进食盒的上面那层。
然后提着食盒,快步离开。
他们根本就不管茶点和烤鸭放在一起,还能不能吃!
云县,监狱。
自从黄县令离开后,乔县丞就接过刑讯这个偷窥县衙男子的任务,到现在月上中天,都还没有停歇下来。
而这个男子,太能讲了!
能言善辩都不足以形容对方!
为了不被鞭打,他一直都没停下来,从云县的案件,再说到各类花草,书籍,动物,一开始还逻辑在线,言之有物,后面说得嘴巴都干了,根本就不管逻辑不逻辑的,随便瞎扯,尽管上文不接下文,也能胡扯出来。
说得喉咙都快冒烟了,也没能得到休息的机会。
他感觉再继续说下去,这喉咙不能要了,“乔县丞,您看,在下都说了好几个时辰了,眼看马上就三更天了,黄县令必定不可能过来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咱们明天再继续,这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睡,饿得慌……”
他已经精神有些错乱了,说话说得颠三倒四,双眼涣散,精神状态差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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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县丞,“这有什么关系,你这么会说,就多说点,本官丑话说在前头,你只要敢停,本官就敢打!”
“别,别,别…您看,在下一直都没停下来过,刚刚说到哪里了?哦,是不是说云县有名的那【定清河】莲叶无穷碧,荷花别样红,有传言,那莲花本来是白色的,就是因为黄县令来了之后,往河里浇灌的血水太多,才将荷花花瓣染红了……巴拉巴拉……”
一旁的崔录事奋笔疾书!
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受刑的人!
不仅耳朵要忍受此人胡言乱语,还要快速记录他的胡话,手都快写断了!
他恨不得抢走乔县丞手里的鞭子,给这大嘴巴偷窥狂,狠狠来几下!
乔县丞也被这人的精神攻击,搞得头昏脑涨,这小子,满嘴跑马车,没一句真话,各种瞎扯。
根本就不是人!
乔县丞端详着对方,心想,对方既然如此能说,但却能一个人整日窝在茶楼,一言不发,只做偷窥县衙的举动,恐怕所图不小。
乔县丞思及此,下了狠心,决定要磨一宿!挫挫对方的锐气。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的企图,是什么!
他命值守的狱吏,去帮他和崔录事取来晚膳,只不过这个时辰,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县衙食堂只剩下一些面饼和白粥了,这原本是为了给值夜班的衙役和狱吏充饥的。
正如用午膳一样,他先替崔录事记录供词,让崔录事先用膳。
然后,等崔录事吃完后,继续记录供词了,他再去吃。
他们两个好歹有吃有喝,这个嫌犯就惨了,到现在都滴水未进,他现在看到白粥都觉得十分香甜,想吃,再看到面饼,便感觉,喉咙更加干渴,要冒烟了。
他倒是想停下来,要点吃的,但是,他不敢!
他可不想被打到粉碎性骨折!
那岂不是和从此半残废没两样吗?
万一那鞭子不长眼,甩在他脸上了,那他岂不是无缘仕途,下半生都折在这里了!、
都说不怕得罪聪明人,就怕惹到莽汉,在他看来,身型健硕的乔县丞,就是一个无脑莽汉,绝对会无条件遵从黄县令的意志,而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