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森还不起债务,那群人就将他锁在地窖内,折磨他。
他并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
在他看来,他就是换个地方受折磨,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挨打,挨饿受冻。
这些,在心怀死志的他看来,毫无威慑力,他只求速死。
文泽森神色麻木,双眼静静地盯着黄定洲,“县令大老爷,鄙人可以发誓,鄙人句句属实,只求您为鄙人做主。”
黄定洲不着痕迹地观察眼前青年的言行,这故事讲得很好,演技很牛,看起来毫无破绽。
那么问题来了。
寡妇李氏尚且是山匪头子的情人,都被逼杀夫,还被灭了李家满门。
按照山匪打家劫舍、杀人灭口的狠厉程度,这个青年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
连肋骨都没断。
表面上的伤痕,看似严重,实则没有伤到任何要害之处。
而且,钱煤夫妇,身为赌徒,竟然好心到被打得半死,才拿出债务转移文书?
且口口声声为家人宁死不屈,被救后,竟提不不提要向家人报平安之事?
按照这个人的人设,能被轻易被骗,一般而言,应该是感情大于理性;那么,这类人,遇到这种事,应该对加害者更加仇视、更加愤怒,更加极端。
黄定洲命人前往青年所言的云县钱家别院探查,确实在那别院内发现了一具腐化成白骨的尸体。
白骨上多处刀痕,深入骨髓。
看样子是被刀砍死的。
至于具体的凶器,还需要再多加验证。
黄定洲命人传唤画师前来县衙,让他画下,青年所言的汤氏及那些山匪的画像。
在案情没有明朗之前,黄定洲不会让这个青年接触到任何与该案件相关的嫌犯。
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文泽森自导自演的。
画师才被县令的画技炫了一脸,如今被打击得像霜降的茄子,他之前还能画出一个形似的画像,那如今画的大概是四不像,从画像上看,只能勉强看出,山匪是长了草的圆球,汤氏是带了帽子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