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他都很感激这位先生愿意教导他。
“多谢先生教学生,学生曾阅一诗,想与先生共赏,风吹瓦堕屋,正打破我头。瓦亦自破碎,岂但我血流。我终不嗔渠,此瓦不自由。”
他们二人都没有自由意志,先生主动进囚笼,而他被动关在囚笼,本该是利益相悖,却阴差阳错有今日的和谐场面,正是因为他们内心都有一只困兽,在挣扎,在愤怒,在反抗。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当春闱放榜的时候,黄定洲再次榜上有名。
虽然没有得会元之名,但也在甲榜前三。
紧接着就是殿试时间的布告公示。
殿试定在三月初七。
殿试,又称“御试”、“廷试”等,一般是由皇帝亲自出题或者由皇帝指定的大臣出题。
与之前的几场考试不同,殿试只考一天,在皇宫鸿儒殿举行。
殿试的搜身检查更加严格,从头到脚,从外袍至鞋靴,都被翻来覆去地查了个遍。
殿试的笔墨纸砚不需要考生自带,考场会直接分发。
考生被翊卫带至鸿儒殿,按照顺序入场,入座。
大概是这气氛,庄重、严肃,再加上殿内气势恢宏,普通考生面对这样的考场,瞬间压力增大许多。
黄定洲坐在第一排第三列,他镇定自若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开考。
他余光隐约看到正上首的位置有屏风遮挡,心中猜测那是皇帝所在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没有尊卑心,所以,他对此没有任何紧张感。
比起在意这些,他更加庆幸自己今天穿得多,十分保暖,否则这殿内如此阴凉,恐怕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发放试题的是内监,监考的官员上下左右各坐四人,可以说阵仗十分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