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矛盾得很,理智告诉她要远离原来的人和事,才能一直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可每每看到相柳,她又忍不住将未见过他的那些年里,她想起两人过往,琢磨的这些无聊却又新鲜的事物拿出来给他,她贪婪的享受与他呆在一起的时光。
相柳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正对上她的目光,他摇晃手中的酒葫芦,“再来一口?”
“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这药的毒性。”小六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上辈子他说玉红草的毒性太弱,这是她研制了好久做出来的,它能在使食物变得鲜美,毒性剧烈。常人稍微触碰一点都可能丧命,他喝过的酒葫芦,这时她真不敢尝试。
相柳像是懂了她的意思,仰头喝下一大口片刻,指了指自己嘴唇。
他这是将毒吸食掉了?
小六双手撑在地上,目光落在他食指指着的薄唇上,慢慢的,她慢慢的靠近。
终于,她贴了上去。
浓郁的酒香充斥在她的唇齿间,似乎整个人都被滋润了。
喝完酒,她红着脸退开。
两人之间似乎有些默契,不提男女,不提其他。
回去时,小六还是有些醉了。
毛球在万丈高空疾驰,她突然站起身子,欢喜的感受凌厉却自由的风。她摇摇晃晃,着实有些吓人,毛球降下速度,飞得低了些。
相柳皱眉,拉住她的手腕。
小六旋转了一圈,倒在他怀中。银白的发丝随风飞舞,她伸手拾起一束,转弄在指尖。
她含糊着问道:“相柳,你说......会不会有一日,有人比你义父,大义更重要?”
相柳目光落在远处,面前上的表情未动丝毫,小六正以为他未听见自己的话时,他低沉的声音传来,“不会。”
小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轻轻松开手,缠绕在指尖的发丝再次随风飘扬。
毛球到了清水镇附近,在空中盘旋迟迟不下落。
小六微微侧头便看见涂山璟身着一件华贵的长衫站在岸边,他脸色苍白,也不知在这里吹了多久冷风。
“毛球,下去。”相柳开口,毛球才不情不愿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它刚落地时一个脚滑,东摇西晃的。
小六伏在相柳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才不至于被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