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广武昌府江夏县,楚王府中。
岷世子朱企豊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不是……不是说……说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么?怎么……怎么成了‘奉天讨逆’了?”
在座的吉王朱由楝、荆王朱慈烟也都是脸色难看,有苦难言。
楚王朱华奎倒是满不在乎,厉声道:“那朱由校就是一个暴君!你们也不看看朱由枢、朱由棷现在是什么下场!他朱由校是想效仿当年的朱允炆削藩!鲁王如果不是早做准备,此刻怕也是身首异处了!他朱由校自己把国库掏空了,就想拿我们这些藩王开刀!把我们当成养肥待宰的猪了!你们甘心等死么?”
闻言朱由楝和朱慈烟脸色好了一些,朱慈烟安慰朱企豊道:“无论是‘清君侧’还是‘奉天讨逆’,如果我们失败了,结果都是一样的,大不了也就是效仿宁王朱宸濠旧事罢了。”
朱华奎道:“这和宁王那时大不一样!朱宸濠空有宁王之名,也不过是蠢人一个。那时国家安定,朝廷实力强盛,宁王那点军队完全就是以卵击石。而现在,朝廷阉党为祸、整个大明内忧外患,辽东还有建奴虎视眈眈,牵制朝廷大军,陕西河南民乱四起,也是搞得朝廷焦头烂额,现在起兵,正是时候!”
朱由楝道:“话是没错,我们终究也是被南京那帮人摆了一道,如果起兵失败,我们就彻底成乱臣贼子、遗臭万年了!”
朱华奎道:“你以为南京那帮人能成什么事?要不是把朱寿鋐从山东抢了回来,他们连起兵的理由都没有。现在朱寿鋐大概率也是他们的傀儡,以后成功了,这皇帝还不是我们朱家人来当!反正有朱寿鋐当出头鸟,我们在背后运筹帷幄,坐收胜利果实就成!”
另一边,左良玉还没有收到鲁王朱寿鋐发布《奉天讨逆檄文》的消息。但是湖广一带的卫所和锦衣卫忽然行动诡异,左良玉还听闻有些卫所的将领被锦衣卫逮捕了。
此时的左良玉还带着黄州卫在麻城县布防,正等待各方面消息时,部将马士秀灰头土脸而来、跌跌撞撞而来:“总兵,武昌卫、蕲州卫那些人造反啦!昨夜他们突然袭击我们,我们寡不敌众好不容易才杀出血路,只剩下我和几个士卒逃出来了。”
左良玉闻言,也是明白,叹道:“看来之前的诸多异常就是为今日之事了,我大明真是多事之秋啊!”
左良玉看向一旁的监军元桢明,道:“公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立刻离开,你意如何?”
元桢明道:“你是主帅,你去哪里洒家就去哪里,洒家不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