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里外，金军后阵与青州军主力搁青河相望，随时会爆发大战。

所以完颜宗辅深知战机转瞬即逝，步军集结还不到三日时间。

金军便对黄岗城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建炎二年正月初五，本是年节热闹时。

可黄岗城却是城门紧闭，军旗飘扬。

城墙内外寒风凛冽，震撼大地的轰鸣声随风传到每一名青州军将士耳中。

东城墙上两千城防军或正拉弓试箭，或在熬煮火油。

望着城下金军五千攻城部队，以及乌泱泱的填沟民夫。

老兵们眼中尽是一片肃杀之气，而新兵看到城外数万父老乡亲被金兵驱使着扛起麻袋一步步向城下接近，所有人心头憋着一口恶气。

可这又能怎样，一墙之隔，那城外数万百姓如今已成了金军攻城的马前卒。

百姓们被驱使着将一包包泥土填进黄岗城外的护城河里。

可城墙上却没有飞来一支箭羽攻击城下民众。

战争从来就是如此，只有最大的恶以及最阴险的计谋。

那些传唱千年的歌功颂德，只不过是人们对战争的狂热罢了。

就说这城下数万填沟民众，可是君子所为？

可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中是无底线的杀戮。

金军进展神速，只是一日功夫便填充了两条可以过河的土路。

第二日清晨，一万金军攻城部队列阵于城下，只等战鼓响起发起进攻。

而此时的黄岗城墙上，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老兵，看着身旁才入伍三个月，被金军阵势吓得肌肉痉挛的新兵蛋子，没有一丝嘲笑。

反而凑近了些，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怕吗？”

老兵脸上一副都懂的模样，问着新兵。

“怕……”

新兵倒也是实诚，直截了当的道出了心中恐惧。

“怕就尿裤子里，没什么丢人的。”老兵一声憨笑，继续说道：“想当年，老子刚上战场那会，粑粑都拉裤裆里了。”

“打上三两回大仗，也就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