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鞭炮毕竟也要花钱,因此,看着周家人哭丧,食欲大开的张鹤龄当即捧着白水,拿着窝头,爬上了自家楼阁,喜滋滋的观看起来。
然而看到了下午,这周家起了灵,张鹤龄发觉不对了。
这群人,怎么奔着自己家的地去了???
周家不会是准备直接把棺材埋在地里头吧?
小主,
其实按道理来说,周辣怎么说也是一个千户,若是死了,应当在自家祖坟陵园中专门修建一个差不多的陵寝,作为安葬之地的。
然而周辣是被雷劈死的,连尸体都没有,按规矩,横死的人,不得进祖坟,只能在祖坟外面,附近寻个合适的地方安葬。
周家几位长辈商量了一下,便准备将周辣的阴宅,选在自家的一处田地之中。
一来靠近祖坟,二来在自家田里,自家庄户每日劳作也好照拂一二,发现有杂草什么的,也好及时清理。
这一行人,扛着棺材,吹着唢呐,便朝着城外去了。
张鹤龄见这情况不对,方向眼熟,随即便也带了几个家奴跟了过去。
发现果然是往自己田地去的,直接就拦在棺材前,骂了娘。
出殡最忌讳的是什么?
一是棺材全程都要由非亲属一直抬着,全程不能落地,或触碰到其他东西。
二便是严防有人棺材正前方闯过。
这张鹤龄倒好,一见那队伍是往田地里去的,直接一路小跑,窜到了送葬队伍前。
先是跑得有点急,在周家人没防备之下,直接从棺材前窜了过去,气得周家人哇哇大叫。
闯了人家棺,张鹤龄丝毫没有愧疚,直接折了回来,大马金刀的立在路中间,扬言这棺材不能埋在这块地里。
张家的地就在隔壁,用的还是井水,你们周家把棺材埋在这边,这不是直接让我们张家的田喝你们周家的尸水吗?!
这是破坏张家的风水、地气啊!
万一粮食减产怎么办?!
万一种出的粮,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张鹤龄这些个话,听得人直翻白眼儿。
周瑛气得直接咳出了血,周塘提着剪刀红着眼,攥着张鹤龄的锦缎袍子就是一顿剪。
要不是旁人拦着,怕是要把张鹤龄捅死。
派出几个人将张鹤龄几人拉开,然而,这张鹤龄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活不走。
刚被拉开,人一离开,便又重新跑回来拦在送殡队伍前。
最后跑累了,索性直接躺在了路中央,就是不让过!
我丢!
给你脸了!
张鹤龄跑得累,抬棺的就不累?
虽是衣冠冢,里面没尸体,但是这光是棺材,他也不轻啊!
周家人也不管他是什么侯不侯爷了,直接发话,从张鹤龄身上踏过去!
听到了这句话,一直偷瞄着送殡队伍的张鹤龄,张开一只眼。
见周家人居然真的想从他身上踏过去,便骂骂咧咧的一溜烟儿窜跑了。
跑到路边,张鹤龄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拾起地上的土块,就朝着周家的送葬队伍砸。
一边砸着,嘴里也是不消停。
好巧不巧,这第一下,就砸中了抬棺四人中的一位。
这四人抬着棺,走走停停折腾了一路。
周家请的亲朋少,本想着,反正下葬的地方近,也便没请别的人轮换。
被张鹤龄这一番倒腾,四人本就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正走着,突然一块拳头大的土块砸在脸上。
那人‘哇呀’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这一人跌倒,连带着其他三人,与那口抬着的棺材亦是不稳,竟是直接具都摔在了地上!
气得周家人哇哇大叫,直接捉了张鹤龄等人,周瑛气得直呼要将他直接当陪葬一起埋了,还是身边众人纷纷劝阻,这才干休。
将张鹤龄直接捆了,按倒在地,按着这张家主仆几人,跪着看完了周家填上最后一抔土。
完事儿还留了庄户,专门交代,要看好这新添的坟茔,若有事宜,立马禀报。
这才放心的押着张鹤龄离去。
路过了寿宁侯府,直接将其一脚踹倒在地,将几个寿宁侯府的仆人尽是打断了一条腿,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周家。
张鹤龄又岂是愿意吃亏的主?
先是去了建昌伯府,想找自己弟弟帮忙找场子,结果发现非但自家弟弟不在,就连建昌伯府的恶仆都被遣散了。
无奈之下,张鹤龄直接捧着一个窝窝头,躺在了庆云伯府大门口。
一边啃着,一边骂骂咧咧的吆喝着,说庆云伯府欺负孤寡老人,强行在他家地里埋死人。
围观的百姓倒是不少,周家却是大门紧闭,根本就无人理会他。
吆喝了半个时辰,张鹤龄喉咙都要哑了,喝两口仆人递来的白水,刚想继续喊,便见庆云伯府大门开了。
出来的人是周塘。
周塘问他到底想怎样?
张鹤龄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