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贴司急忙拽个文,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宗淑也不耽搁,急匆匆将文档大致览阅一番,就转身来到前堂。
此时,不只是两个妇人已经被带了下去,便是衙役也少了一组,再看惟公那大案上‘执’字签筒里已经少了几个令签,便知道这是奉命拿人去了。
果然,这篁大郎几句话就被套了个明白,原来动手的乃是他们家的管事与两个仆役,当然篁大郎给的理由是,他们几个见了主母遭了难这才动手,但是仆役与主人宗亲动手也是以下犯上,说不得锁拿到堂问个明白。
至于惟公拿着文档端详片刻便放下了,一抹方才的孤冷面目,一字一句亲自审问起来。
“篁有光,寻常道理即便是兄弟于双亲亡故后分门别户也是将祖宅与家产均分,或者有父母遗命做了其他分配道理,你且说说,你们兄弟分家如何做的!”
府君发话的分量自不是其余官员所能比拟的,篁有光断不敢妄言,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又是那乡老说话,
“禀告府君,篁氏弟兄分家并无父母遗命,却是其兄弟一力为之。”
“分家几年,如何分了家产?”
这篁有光才接了话,
“小民先妣亡故在前,先考在后,便是先考也是亡故五年了,小民乃是为先考守孝之后,这才分家,至今正式分家两年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这兄弟五年前便开始典卖田产给你?”
“这是。。。”
“嗯?”
篁有光一头的汗水,便是幞头也挡不住的往下面淌,他用着袖子反复擦拭,又想转头往堂外看,却被司理参军喝止,
“上官问话,你不从实说话,东张西望作甚!”
这篁有光本来是个壮大汉子,倒似缩成个肉丸,磕磕巴巴说道,
“那是我家娘子叮嘱,毕竟双亲已经亡故,俺们弟兄又都成了家,索性先把家产分明白了,日后便是分出去也少了是非!”
“那便是说你们兄弟二人的父亲才故去,你这作兄长的便开始有所打算了?”
惟公的言语里夹杂着一丝厌恶,莫说惟公,宗淑也是感到厌恶,只说自己的亲兄弟六郎多次挨自己的揍,便是因为六郎总是挑庶出大兄的不是,这还是为自己出头,但是宗淑也丝毫不容忍这等手足间生了龌龊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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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清正名臣承守真,须知其父母原本只是寻常家庭出身,即便祖上留有余荫,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也算是用尽了,拼其一生也是个地方通判的仕途;承守真的母亲并非是其父原配,其父原配生有二子,俄而病故,续弦的乃是承守真的生母。其母长子便是承守真,其后又诞下四子三女,但是无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两个继子,其母都视如己出,而这些兄弟姐妹及长成也都是兄友弟恭,伯埙仲篪的敦睦而居,尤其是承守真出仕以来,更是将俸禄大半用在乡梓族亲生活与进学上,更是只要有了闲暇必然是指教兄弟与子侄们的学问,他们兄弟七人彼此同气连枝,更是一时俊杰,汝阴七秀无人不晓,而承守真因为人清正,且久贴职龙图阁直学士,故而时称老龙承,其长子与两个叔父则为文士推崇为汝阴三承,无论清誉还是文声都是名彻四海。
因此如此看重手足情谊的承守真,面对篁有光这等人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那篁有光只是胆怯,并非痴傻,也能觉察惟公的不满,但是他这个人的心眼还是少了许多,面对惟公的凤目直视,莫说是他,便是多少文臣武将只要是做贼心虚的,哪个能经得住这凤目迸发的电光雷霆呢。
“并非小民的主意,只是俺家娘子提了出来,俺与俺这兄弟商量,他们两口子也没反对罢了!”
惟公又问那篁有裕,此人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老老实实认了此事。
“那你来说说,究竟是个怎么分家的谋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