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没有了悬念,也是佩服这伙贼人,身陷重围竟能鏖战最后,便是禁军中的精锐如此荷装,竟也有三四个受伤的,其中一个被戳瞎了一只眼,也算是重伤了。
“达远!”
智全宝大喝一声,熊暠便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你老熊再辛苦一场,留下几个人,其余的都跟着随咱去厢军教场,这里用不到咱们!”
军人在战场上绝无矫情的时间,智全宝振臂一挥,熊暠等百余人便要去弹压已经骚乱的厢军了。
夜半时分,只听得靴子奔跑在青石上的的滚滚雷动,也是这教场瓦子全心全力与大石廊瓦子比个高下,也取了兕溪的石料来做门面,但毕竟舍不得将上好的白石铺在地上,但也取了水润的青石仔细铺满了地面,如今教场瓦子的名字都快被玉池瓦子取代了。而这些青石此刻就在铁甲的踩踏下,发出了震慑人心的声音,如同鼓槌敲击在人心上一般。
不到一刻钟,智全宝他们已经来到厢军教场大门前,虽然许多嘈杂已经从里面传来,但是门口依旧平静,看来情形还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大门紧锁,鹿角横街,若是进去还要费些功夫。
这时候门阙上出现几个身影,都是全副武装的高度戒备,露出来的身子也是大橹挡着,高声喝止他们靠近。
还是智全宝走到阵前,朗声喊道,
“野六儿!今日是你当值么?”
闻听智全宝的声音,一个身影从女墙中站了起来,
“智提辖吗?”
“几日不见,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了?难道没得到军令迎我们进营!”
那身影也来不及答话,直接就往后面跑,没多久营门便缓缓的打开了,几个教阅厢军拥着一人快步出来。行伍之人都是讲究个裙带关系,长官边际的,就比如分明襄承勖已经替代了智全宝的职位,但是衙门与军营便是两种境遇,衙役们还是明面上保持对他这个信任长官的殷勤与恭敬,但是这些军汉们此时却好似压根儿不认识襄承勖似的,都来向智全宝见礼。
也幸亏襄承勖也是以智全宝马首是瞻,因此才不至于发生什么龃龉,众人才顺利进了教场,往营寨方向急趋。
外面听着人声嘈杂似乎已经是大事不妙,可是等他们来到里面,才发觉这里颇有些波澜不兴的感觉,因为不教阅厢军要么是归家居住,要么都在外面务工,剩下的此时也在披星戴月的加快客馆改造进度,所以只剩下教阅厢军所部,而除去城防所用的镇军以及城外巡检士卒,此时聚集在校场内也不过千余人罢了,而这些人都是盘坐地上,虽然大声喧哗但都在阅兵台的监视和调度之中,而外围则都有巡曳的兵士,十人一队都是监管着盘坐在地的兵士们。
智全宝他们都停了下来,一时不敢冒然出现,只怕打破了此刻局面的平衡,还是阅兵台上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于是已经有武官领着士卒过来接洽。
智全宝只带着襄承勖往阅兵台走去,留下熊暠等人整队。
到了阅兵台上这才深刻理解众位师兄弟都来劝他,也明白了为何承公如此看重营丘潭父子。只看今日之行动为了麻痹敌人,承公等一众高官皆安之若素,丝毫不直接参与行动之中,反而将围剿贼人的差使都交给了一众年轻人,这既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妙处,却也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可能,而承公对于三路人马的安排便能看出来营丘家对于应天府的掌握力度,除了营丘栿、莱观各自领队,便是这里其实也是智全宝操持,而这教阅厢军之所以并未发生变乱,也是大马金刀安常端坐的营丘潭亲自来压制,而这位似乎已经为承公光芒所掩盖的应天府副贰官,在这一夜显示出了其不同凡响的实力。
“二郎,都料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