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松二郎,只看对面几人已经顾不得武德,几把利器都刺入松二郎躯体,然而就算流尽了血,松二郎也岿然不倒,至死也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二郎!”
巫不全泪水溢出,这松二郎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兄弟,正如巫金莲才是他心爱之人,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给了巫不全家人般的呵护和真正的家庭温暖。
“坛主,速走!”
这亲信不由分说便把绳索绕在巫不全身上,正准备送他下去,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
“哪里走!”
源净果然是踏阵的虎将,已经跃步而进走在最前面,眼看巫不全已经扶着绳索半个身子都探出悬崖。这源净取出身后别着的铁胆流星丢了出去,随着铁锁舞的虎虎生风,这铁流星便乘着这股力道直勾勾甩了出去,不等二人反应,这铁流星已经结结实实砸在了巫不全的后腰,饶是如此,巫不全也挣扎着抓住绳索,仆身落了下去,生死难料。
眼见得这员虎将要上来抢这绳索,只剩这么一个贼人将利刃咬在口中,纵深一跃,牢牢抓住绳索,整个人也荡出去数尺。
小主,
这时候雷厉等人也到跟前,只等着此人荡过来便要拿他,岂料此人竟是用口中利刃费尽力气力图割断绳索,这细麻布与棕麻绳最大区别便是布有经纬,绳只脉络,意思就是 在结实的布匹,只要经线开个口子,顺着纬线便能把布撕开,而绳索经纬错落成为脉络,便是划开一处,也不易断绝。
而这绳索说到底也是细麻布临时揉搓的,只被此人划开,再看他不计生死下堕身子,悬崖下面还有拉拽的,一来二去此人连同断索便落了下去。
再探出头往下面看,已经是一团黑黢黢的,便是下面人声嘈杂,也分辨不出身影。
“将火把投下去!”
眼看着贼人死绝,彰小乙已经招呼十八射雕手持着火把走到跟前。随着雷厉一声令下,连同备用火把也点着,看也不看纷纷往下来扔。
这时候便看出巫不周的用处,原来他早就让人取了崖下湿土,算准了崖上之人有这一手,眼看无数火把落地,还不等上面的人把下面看清楚,这厮已经命令众人用湿土把火把盖住了。
“好狡猾的贼痞!”
源净恨恨说道,转身便命来人,
“与我准备绳索,俺先下去探上一探!”
“不必了!”
公良参军信步而来,阻止了源净的行动。源净还要辩白,却被雷厉与三郎一起拦下。公良吉符也不介意他这莽撞样子,又命人点燃火把,
“月黑风高,即便是下去几人,且不论贼人如何,只怕凶多吉少!”
说罢,闻听下面传来犹如厉鬼般的嘶喊,
“崖山诸位,一定要好好珍重,今日你们于我松氏的恩德,奴家没齿难忘!智全宝你且要把奴家牢牢记得,奴乃是巫松氏,小字飞燕,我那可怜的兄弟,大号乃是松士明,终有一日,我还会回来找你!”
一个弱女子的哀嚎与诅咒,让崖山诸人皆有些心悸,智全宝也是心头发凉,转瞬暴怒,举起手中竹竿长枪便朝下面狠狠投掷过去,
“贼妇人,末等来日,看你能在山中跑到何时,某必送你一家团圆!”
他是猎户出身,只要有些许精锐,总能追的上。但他更是当差之人,绝对忘不了官场规矩,转过身来也是静静地等着公良参军发话。
“且命其他人下去等着!”
雷厉一招手,这十八人便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来的如何快,走的便怎样急。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做不完,手头上的事先有个结果!”
公良吉符如此认真交待,所指何事诸人也都心照不宣。
“皇城司两位察子姑且不论,咱们这些人两两作保,三保一都连坐,立下规矩,才不至于祸害全家,牵连别人!”
雷厉、源净、智全宝、风鸣、宗三郎与芦颂、柳瑒、彰小乙,还有营丘栿、霄春臣、熊暠也没话说,此时此刻最直截了当的手段就是把风声彻底隔绝,若是不想死人,这是唯一办法。
“我公良吉符信得过集真观九霄,莫说是我,便是朝廷也信的过!便以我与五位各择一人作保如何?”
集真九霄这里刚好五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九霄之一,而只要位列其一也代表着大肇朝廷的认可,因为九霄名录与文档也是要上报宣徽院,呈送秘阁存档,而备份除集真观外,便是龙图阁了。
因此,公良参军的话是他说出来的,却也不只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后面便是龙图阁直学士。五个人点了点头,神情里也都有些自豪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