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朱桂怒不可遏,暴喝道:"人也杀了,册子却被人拿走了!你说,你怎么那么蠢?"
长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下官也翻箱倒柜地找了,却没料到那个老东西会把册子藏在房梁上……"
朱桂狠狠一脚踢过去,"你就是蠢!"
长史被踢得嗷嗷叫。
朱桂吼道:"说,现在怎么办?"
长史仰起头来,"如今之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办了王骥那个狗娘养的!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存心跟王爷过不去……"
朱桂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从王骥两条腿踏进山西的那一刻起,就想一刀宰了他,可是,终究不敢啊。
杀封疆大吏,可比不得杀一个致仕的七品小官。
那可是谋反的大逆之罪啊,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长史继续鼓动,"王爷是何等人物,贵甲天下,杀那种狗东西,不过是捻死一只蚂蚁!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过是罚半年俸而已,还能把王爷怎么样?"
话音未落,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狗官,你这是在挑唆我儿子造反吗?"
郭惠妃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过来。
"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你娘,逆子!"郭惠妃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皇爷把大同封给你,是要你守护疆土的,不是要你造反的!"
"谁说我要造反了?″
郭惠妃抄起拐杖,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敢瞒我?你干的那些好事,山西谁人不知道?你能瞒到几时?"
"你改悔吧!标哥儿心慈手软,或许能看在兄弟一场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你要是执迷不悟,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郭惠妃和马皇后情同姐妹,看着朱标从小长到大,朱标对郭惠妃也极为尊敬。
如今儿子犯了弥天大罪,郭惠妃只能寄希望于朱标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朱桂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正这时,王府典善跑过来报告,"殿下,王骥来了!"
朱桂吼道:"让他滚!"
典善嗫嚅道:"不行的,他拿着尚方宝剑,已经杀了两个门吏……"
说话间,王骥己擎着尚方宝剑,大踏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