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队头子造反?这谁受得了。
堂中众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张彦几个投石问路,把贺德伦推出来当枪,漫天要价,等着他们落地还钱。
叛军想得挺美。
想自治,想要听调不听宣?还是不听调也不听宣?
奶奶地,张德、郑守义都没这个待遇,张彦这群瞎了心的真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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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几句,众人就都看着李枢密,等他拿主意。
李枢密琢磨一下,直接让人叫那使者回来,道:“魏博啊,就是个泥潭。其实,有人愿意在这儿蹲着,我是没意见,只要不跟着朱梁闹,一切都好谈。
既然贺将军有这个心,那不妨过来谈谈。
不过,汉贼不两立,讨逆梁,我难免要从魏博路过,这事要有个说法。
其次,作为属镇,该缴供赋总也要有个规矩。
再次,征调兵马也需说妥。
你呢,也做不了主,回去让贺将军想想,是他自己来与我谈呢,还是派个能做主的来,我都欢迎。”
也不多废话,当夜摆上宴席款待使者,准备明日就送他们回去。
是夜,李枢密亲自作陪,规格给够。
柳烧不要钱般搬来,一众兵头轮流上阵,转眼就把使团放翻。
然后刘四哥就屁颠颠出现了。
郑守义憋了半天,一把将这厮揽在怀里亲热,好悬没把刘四揉散了摊子。
“这厮,山北一别这有几多年岁,还道你死了。好好。”老屠子非常开怀道,“三郎啊,俺当初从军十个老弟兄,至今一人不损。哈哈。出来这些年,别事不说,只这一点最叫我欢喜。”
其实自打郑安回来后,刘老四就成了断线的风筝,李老三也很久没有消息,今日相见十分感怀,道:“四郎,你怎么在此?”卢龙探子成了魏博乱兵的副使,实在勾人好奇。
刘四郎刘梁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亦很激动,与一众纷纷见礼,道:“郑兄,三哥儿还好吧。”这个三哥当然就是刘三了。
老郑不悦道:“你这耳朵聋了么。方才不是说了老弟兄一人不损,这厮在镇中给爷爷看家呢。嘿嘿,要问详细些,你回去自去问他。
嗯,你婆娘娃儿都好。
咳,不容易,三郎时不常作假送家书回来,让家里安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回来吧。爷爷事业大了,只缺老兄弟帮助。”
郑守义情真意切,刘老四向老东家拱拱手,却转头对李枢密说起了经历。
……我辗转与马慎交相熟。前年朱有贞欲起事,遣马慎交为使,交通杨师厚,我随行来魏州。事成后杨师厚权重,朱有贞需留人在魏州与他勾当,马慎交便与我留下。
此次杨师厚身死,马慎交连夜回东京报信,我借口为他遮掩未走。
这番朱友贞欲拆分魏博,镇中大恐,张彦等忧惧为友贞所害,鼓动军士作乱,嘿嘿,我助了他一臂之力。今张彦等心知在梁必死,又知我是燕人,便让我随从出使,看是否能寻条道路。”
刘四简要说了近年经历,言语平淡,但是其中的艰险起伏,李三与郑二岂能不知。待他说完,李枢密道:“魏博,嘿。”
真的是一声叹息。
郑守义很能体会李老三的苦恼。
魏博武夫桀骜难驯,罗绍威自废武功屠尽老牙兵,这才几年,又跟着杨师厚、张彦几个外来胡闹。可是魏博又偏偏地处要冲。
面对这等魏博……
总不能都杀光吧。
看一看史怀仙,郑守义只觉着魏博武夫真是头疼。
李枢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一声叹息,刘四却已猜到他的顾虑。听说魏博乱起想来掺一脚,到门口又有些纠结,怕陷进魏博这个泥潭里。也不怪李老三,实在是魏博武夫太优秀啊。
刘四便道:“李公,郑公。虽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亦有云且顾眼前事。
魏博正当要冲,机会难得。
至于魏人之难治,立镇百有余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早两年朱梁行苛法,固然有些怨气,但亦使魏人畏惧。杨师厚死,魏人初无乱心,实因有贞举措失当,使魏人惊惧,才为张彦等鼓动。
此刻魏人也是骑虎难下。魏人不信有贞,而我军则无此忧。只要给魏人一条出路,事情并不难办。
至于后事,容后再说。
要我看,依卢龙治理之法足矣。”
李枢密闻言颔首。
郑守义道:“使君,刘四所言不错。管他那么多,先拿下魏博再说。如此我兵锋直抵大河,抬腿就到汴州!大大有利。”
李枢密盘算片刻,道:“你说,我邀张彦等人来谈,他能来么?”
郑守义眼珠子一转,道:“嗯?赚他过来斩了么?不错不错,斩了这些祸事精,底下兵将好说。”
刘四胸有成竹道:“朱友珪弑父篡逆,大失人心。朱有贞登位以来,一直有意重振朝纲,奈何杨师厚陈兵魏博,为一帮老将撑腰,始终不能如愿。此次杨师厚暴毙,我都怀疑是否有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