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宁这都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这家伙还跟当年一般看自己?
他们在江南呆了一个月才回京,顾舒宁在家门口徘徊许久都不想进去,最终还是掉头回去找爹爹。
从小到大她最依赖父母,母亲走了以后她最依赖父亲。
在她下江南之前,也没有回家和爹爹说曾棨的事情,可既然要纳妾,还是要提前说声。
免得爹爹到时候生气发怒,提刀上门将曾家房顶给掀翻。
书房里没有见到爹爹,她便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到了后院,果然见他爹正边弹着她娘的留下的古琴边吟诗。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只见顾晨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却见立在门口的闺女,他立刻收起悲伤,笑着冲她招手。
“丫头回来了,来,过来,今日有你最爱小酥饼,爹爹亲手做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顾舒宁望着父亲慈爱的模样,想起他惦念母亲时的难过,霎那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爹爹……”
她就像儿时那般模样,扯着父亲的袖子低头哭了起来,越哭越难过,声音也是越哭越大。
“这是怎么了?”顾晨从未见过,懂事乖巧的女儿哭成这样过:“谁欺负你了?爹找他算账去。”
不应该啊,他熬油似的混了那么多年才混到如今的这个地位,在这京城谁敢欺负她闺女啊?
想起女儿前两月从江南回京,不到四日便又下了江南,女婿曾棨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不是曾棨?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杀了他,手脚一起砍断,做成人彘给你出气。”
说着顾晨便要站起来,去找把趁手的作案工具。
“爹,爹,没有,不算是。”她赶紧拉住了爹爹,扯着他坐下:“女儿上次回来,见他同一丫鬟,衣……衣衫不整,做了那种事。”
听了这话那还了得,顾晨只觉得血压都升高了。
他恨不得立刻拿刀来,将这破女婿大卸八块。
“我若是不杀了他,我就不姓顾,别拦着我,这个狗娘养的玩意儿……”
当初承诺的好好的,他顾家出钱出力出资源。
他如今是翰林大学士了,他就能背信弃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