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帆把枪扔给副官，方氏腿一软，再站不住，趴在顾金帆身上哭，“我是不清醒了！她害死我儿子，我要她偿命！！”

现场乱成一片，顾金帆眼神复杂的看一眼盛长凝，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盛长凝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

出了医院，盛长凝哪里也没去，就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茫然的看着医院。

她不知道去哪里，她也没有地方可去，虽然心碎，可她还是想抱一线希望，希望顾景舟能活着。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盛长凝喃喃自语，“可以把我的命数和气运都给顾景舟。”

盛长凝感受到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她从前没有经历过情爱，不知道原来情爱是这样的苦涩。

有人急匆匆跑到她身边，蹲下身来看她，“长凝，你怎么在这里？”

盛长凝恍惚抬起头，是郭令世。

她忽然生出信心来，一把抓住郭令世的手臂，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四少，你不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吗，你帮帮他，让他活下去好不好！”

郭令世从来不曾见盛长凝如此颓废，盛长凝脸上的巴掌印肿起来，郭令世抚了抚，问，“谁打的？”

盛长凝口中喃喃“没事，没事”，眼泪终于决堤。

郭令世能理解盛长凝现在的心情，他回头看一眼陶菲，道一声“你先进去”，陶菲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一眼盛长凝，转身进了医院。

郭令世劝她，“你先回去，有任何消息我派人告诉你。”

盛长凝摇头，“夫人不想看见我，所以我待在这里。”

“我没关系你不要管我，四少，你帮我进去看看情况好不好？”

“我不会打扰谁的，我会很乖的在这里，哪都不会去的。”

郭令世眼眸也湿，他略加思索，摸了摸盛长凝的头。

“好，你就在这里等我。”

盛长凝这一等，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

顾金帆也不在医院。

顾景舟这边死伤惨重，可那十几个人也一个都没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