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叫不听长者言,修行路上多磨难。”路擎明斜睨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倾沐秀目圆睁,“我何时违背过前辈的教诲?”
路擎明目光微转,望向远处静立的路笙禾,缓缓道:“早在你上前之际,路笙禾已以眼神暗示勿管闲事,而你依旧一意孤行,我看你这不单是愚钝,简直是冥顽不灵。”
面对如此直白的指责,即便是修士也难免动怒,但念及路擎明平日里的关照,倾沐强压下心中腾起的怒意,只弱弱地反驳:“我何曾如此?”
路擎明见她一脸茫然无措,叹了口气道:“你是否觉得那女子处境堪怜?”
倾沐微微颔首,旋即又补充:“起初确实如此认为。”
后来那女子非但未反抗,反而助纣为虐,令倾沐心中生厌。
“可你是否想过,悲惨之人的可恨之处往往在于其自身?”路擎明道。
倾沐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此言确有几分道理。”
“那男子对她施以拳脚,她非但不抗争,反逆来顺受,足见其心中并不认为对方有错。此人骨髓中之奴性已深入骨髓,你以为你的援手能换得她感激?怕是换来她嫌你多管闲事。她早已习惯于屈辱,未曾想逃离,简而言之,乃是其性使然。”路擎明一番剖析,言罢自觉口干舌燥,便为自己斟了杯灵液。
倾沐沉思片刻,道:“你怎知她不想反抗?”
路擎明再度投以不屑之色,反问道:“若真心想反抗,遭袭时最先应为何?”
“反击?”倾沐试探道。
路擎明强忍翻白眼的冲动,耐心引导:“反击固然是手段,但以其瘦弱之躯,怎可能敌得过那修士?若真欲反抗,当第一时间呼救或拒绝,而她却向那男子求饶,足见未曾有过反抗之念。”
“今日你幸免于难,皆因那对夫妇遇见更为难缠之辈。”路擎明目光再次掠过路笙禾,对倾沐说:“否则以你冲动之性格,恐要吃亏。此类人纠缠不清,即便你胜之,亦难辩清白。”
倾沐恍然,原来路笙禾拉她之意在于此,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面对路笙禾,倾沐满是羞愧:“我知错了。”
路笙禾见她满面歉意,唇角微扬:“下次莫再如此便是。”
倾沐重重点头:“此后你言我必从,不再擅自行动。”
“当真?”路笙禾斜眼望她。
倾沐连声保证:“千真万确,胜似真金!”
“如此最好。”路笙禾将怀中灵宠禾宝递与倾沐,吩咐道:“替禾宝洗浴。”
倾沐抱起禾宝,一人一宠相对无言。
“不愿?”路笙禾问。
“哪敢,这就去。”倾沐抱起禾宝奔向洗炼室。
路笙禾望着那匆匆背影,嘴角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