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如何作恶!”倾沐冷哼。
路老宗主抱腕汗流,知中计,却不慌,冷笑:“汝以为如此便能生还?天真矣!”
路笙禾见其眸中凶光,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急对倾沐道:“速走!”
倾沐见路老宗主另一手持器欲起,心中一惊,扑上握其腕,路老宗主不敌,心一横,秘藏口对己,欲与倾沐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育朗”破局。
“兄长?!”路老宗主惊且喜,望向门口步入之老者,忘却与秦脸之僵持,松开手中器物,如孩童般,满怀喜悦踉跄奔向老者,几欲跌倒。
“小心。”老者伸手扶稳路老宗主,见其狼狈,叹气,为其拭去面上尘埃,眼中满是宠溺:“怎弄得如此狼狈?”
路老宗主似受尽委屈之孩童,扑入老者怀中,嚎啕大哭。
“吾以为兄长真弃我而去,真不顾我矣。”路老宗主哭得肝肠寸断,仪态全无。
老者轻拍其背,无奈笑道:“既欲送吾离去,又不舍吾去,育朗,此乃自相矛盾。”
路老宗主抽泣:“但思日后不得再见兄长,心痛难忍,欲杀人,欲路家之人皆亡,皆因路家使兄长受屈,路家当诛!”
老者叹气:“兄长未受屈,为育朗所做,皆心甘情愿。”
“真?”路老宗主半信半疑,渴求肯定。
“真。”老者复言。
路老宗主破涕为笑,欣然言:“吾知兄长不怪吾,昔年吾非真欲杀汝,只欲胜汝,非欲杀,只欲胜。”
他望向老者,满是歉疚。
老者忙慰之:“知育朗非真欲杀吾,即便真杀,吾亦不怨,育朗,吾永为汝兄,兄当护弟。”
路老宗主似得宽慰,心渐平,倚于老者怀中,竟闭目欲眠。
倾沐目睹一切,瞠目结舌,适才欲毁天灭地之人,此刻竟安然入睡。
路笙禾至倾沐旁,见其状,以为惊吓过度,忙慰:“无碍。”
倾沐应声,弃器于地,望向那救她一命之老者:“他是谁?为何你祖父如此听他?”
路笙禾亦望老者,敬言:“他即吾言之兄长,实则大伯公未死,欲自绝以全吾时,得救,藏匿至今,虽生犹死,世间无其名,无其迹。”
倾沐心中一震,忆起老者之言,方悟其牺牲之巨。
无名无份,如透明人般生存,何其孤寂难耐。
“走吧,大伯公让吾等离去。”路笙禾紧握倾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