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禾身有伤,倾沐驾车,见路笙禾从容坐于副驾,眉头微蹙,被路笙禾捕捉。
“似有不愿?”路笙禾问之。
倾沐坦然点头,见路笙禾面色转沉,连忙言:“此位最为险要,还请移步后座。”
副驾之险,路笙禾自是知晓。
然路笙禾不领情,束好安全带,笑道:“可知最险之地,亦是最安之处?”
倾沐觉其谬论,然无论怎样劝说,路笙禾皆不改初衷,固执如磐石,坐定副驾不动。
倾沐无奈,只得由他。
宏阔之宴厅内,众人表面客套寒暄,私下各有算计。
路笙禾携倾沐步入,立时引来众多瞩目。
非因其路家继承人之神秘,而在场另有一位路家人——路笙禾之六叔路正光。
路家老祖寿辰将至,闻其身体欠佳,或借此寿宴,传位于路笙禾,众人揣测纷纷。
然表面平静之下,暗潮汹涌。老祖子孙众多,虽已立路笙禾为继承,其能否稳坐权位,无人敢断言。
其中,五房路擎明与八房路正启争斗最烈,皆欲分一杯羹,路笙禾这位继承人,便成了众矢之的。
众人窃议路笙禾,他却恍若未闻,直趋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亦望向他,笑容浅薄:“笙禾,汝亦至。”
“巧矣,六叔亦在此。”路笙禾回以敷衍之笑,凤眼含讽,言:“闻六叔近日体有小恙,观六叔嘴角疱疹,可是火气过旺?”
路正光面色微变,目光愈冷。
其西洲生意遭劫,查无凶手,正心急如焚,路笙禾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
“或是天气干燥所致。”路正光敷衍答之。
路笙禾轻应,皮笑肉不笑:“六叔需保重,老祖寿辰将近,勿要倒下。”
路正光面色不悦,哪有侄儿如此诅咒叔父,却强压怒火,道:“多谢挂怀。”
“吾欲与林叔叔商谈要事,不便相陪,自便。”路笙禾言。
路正光自觉让路,似不愿再多看路笙禾一眼。
路过路正光身旁,路笙禾忽低语:“三叔前日自西洲归,赠吾纪念品,六叔若喜,吾可相赠。”
闻言,路正光诧异抬首,目光复杂,望向路笙禾。
“汝欲何求?”他不信路笙禾无私心。
路笙禾所赠非寻常纪念,乃是三哥路正宇侵吞其西洲生意之证据,得此,何愁不能扳倒路正宇?
而路笙禾仅微笑道:“吾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