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马医携药箱至,诊后开方,挂水完毕,交与路笙禾数包药,言:“一日三服,明日即退热。”
路笙禾接过药,不耐烦地下逐客令:“知晓,速去。”
马医非但不怒,反笑道:“上次所开之药,又弃之不顾乎?”
“确然,几近堵塞下水,”路笙禾坦然承认,笑语盈盈。
马医眉头紧锁:“七少主,即便不顾自身,亦需念及二爷他们之感。”
路笙禾漫不经心:“谁知你药中是否有诈?”
马医面色一凛:“七少主,我持正牌行医,可厌我,不可辱我。”
路笙禾冷哼:“若不速去,恐你医牌不保。”
“·····”马医收起药箱,“明日再来测温。”
路笙禾未加理会,挥手令其速去。
马医叹气,对此任性大少束手无策。
路笙禾背对马医,目光只锁定沉睡的倾沐,待马医离去,他方转身,冷笑一声。
倾沐烧得迷糊,呓语连连,惊扰了旁侧处理公务的路笙禾。
“倾沐?小猪?”路笙禾搁下电脑,至她面前,以指轻点其颊,弹性十足。
倾沐低语两句,复归宁静,似仅为恶梦所扰。
“如此贪眠,前世莫非为驴?”路笙禾毒舌讽之。
“路笙禾,你这咖啡妖孽!”倾沐闭目切齿咒骂。
路笙禾:·····
“毒舌水仙,洁癖且啰嗦!”倾沐哼声。
“汝骂谁?”路笙禾目光微寒。
倾沐仅咂嘴,翻身续眠,睡相颇不安分,一腿露于被外,足尖欢快摇曳。
见此豪放睡姿,路笙禾疑心倾沐梦中必在咒骂自己!
自己屈尊照料,她却在梦中非议。
路少爷气极欲闭。
倾沐浑然不知,梦中之举已得罪路笙禾。
她只觉自己如砧板之鱼,被人翻弄。
路笙禾粗鲁地将倾沐翻转,面对自己,欲以掐其颊泄愤,然见其因热泛红的粉嫩五官,终是不忍下手。
“啪”地一声,他仅以指弹其鼻。
“待汝康复,再与你算账!”
倾沐被弹,不悦嘟嘴,干裂唇瓣如枯花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