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禾沉默片晌,终稍减戒心,倾沐赌气拽其腿,只见其双腿皆有一道深创,未经处理,已现腐脓之象。
倾沐轻叹,持灵药对路笙禾言:“伤口需消毒,或有痛楚,忍之!”
路笙禾未语,眉头紧锁,似在沉思。
倾沐不与其客气,将灵药洒于伤口之上,路笙禾虽痛得肌肉紧绷,面上却仍无表情。
倾沐浅笑,此人倒也坚韧,不失为修道之人。
消毒毕,倾沐以纱布细心包裹,手法温柔熟稔,路笙禾未感疼痛。
其眸光幽邃,数度审视倾沐,令后者颇感不适:“看甚?吾脸上开花乎?”
“为何忽待吾如此之善?”其心中疑虑未消。
倾沐审视其俊朗眉眼,指尖轻挑其下巴,调笑道:“观君颜如玉,腿长身姿挺,不善待君,又善待何人?”
其举止颇有江湖气,露齿一笑,颇为不羁。
路笙禾:“滚。”
食事既解,居所亦需安排,倾沐以余钱租得一陋室,虽不及仙府华美,却足以蔽风雨,沐浴暖汤。
路笙禾双腿负伤,难以行走,机敏的倾沐向邻近猪舍借得一拖猪小车,以其巧舌,说服主人慷慨相赠,分文未取。
面对恶臭扑鼻的拖猪车,路笙禾坚拒,视为奇耻大辱。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抗拒皆是徒劳。
倾沐不容路笙禾反抗,将其一把扛起,掷于小车上,未料看似瘦削的路笙禾竟重若磐石。
路笙禾嗅得身后恶臭,几欲呕吐,面色一沉:“倾沐!”
倾沐置之不理,推车大步前行。
“放我下来!”路笙禾怒容满面,从未觉如此狼狈,即便路氏集团倾覆,自身遭人追杀,亦不及此刻倾沐所赐之辱。
此时犹顾颜面,倾沐实感无奈,边行边道:“莫非汝颜面重于泰山?时移世易,路公子,吾愿携汝同行,汝应暗自庆幸。”